黎绿没有回答他。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原谅顾景明。
她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鼻头有点红红的，似是有想不明白的烦心事，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皱的。
顾景明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黎绿紧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
她睡着的时候，看着比平时更要乖巧。
很难令人想象，单纯懵懂和肆意妄为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黎绿做事全靠本性，只要是她不愿意的，没有人能够强迫她。
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顾景明当初对她一见钟情，不就是因为此吗。
既然看中了她身上的热烈，却又为什么害怕被灼伤。
黎绿身上，有着顾景明永远都拥有不了的特质。
……
飞机上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绿是被语音播报的声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无意识地问：“到了吗？”
顾景明说：“到了。”
黎绿点点头，等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大脑这才恢复正常运转。
等等，她怎么睡在了顾景明的怀里？
“我、你……”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颊有些红，“我明明是靠着椅背睡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景明面不改色地说：“你自己的睡姿，自己不清楚吗？”
以前两人一起睡觉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夏天还好，冬天嘛……顾景明老感冒人了。
黎绿：“……”
黎绿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谁让你不叫醒我的！要怪就怪你和我同事换座位，别想赖我身上。”
顾景明眼里隐隐浮起一抹笑意，“你说得对。不过妙妙，我并不是指责你，相反，我很乐意你靠在我身上睡觉。”
这个人……
黎绿愤愤地说：“顾景明，你变了！”
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
……
进组后还要举行开机仪式，前两天是没有黎绿什么事情做的，同事提议道：“我们去逛商场吧，我喜欢的一套化妆品，网上总是断货，他家总部就在 a 市，正好我们可以去看看。”
黎绿心想，在机场上小顾的好感度涨过后，这两天就没有什么变化了。想要好感度涨得快，还是需要刺激一下。
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
a 市的商场，说起来，黎绿也有好些年没有来过了。
商场内早在两年前就重新装潢了，发生了很大变化，最大的改变就是比以前的暴发户气息多了那么几分文艺的感觉。
熟悉又陌生。
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同事在换衣间试衣服的时候，黎绿在跟导购唠嗑，导购笑着说：“小姐，换装修风格是因为商场的 ceo 换了。”
a 市的这个商场，在全国都是能排上号的，领导说换就这么换了？
黎绿随口问：“现在你们的 ceo 是谁？”
这话刚问出口，她就看见导购小姐的脸上带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声音仿佛都变得甜了起来，“是谢总。”
？
谢总。
是她认识的那个谢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