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就是长久的沉默。
谢行的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春风涌入,吹得袋子发出了“瑟瑟”的声音。
刺耳又难听。
谢行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所以你现在就要走?”
黎绿眼眶有些热,吞吞吐吐地说:“我……”
她感到有几分难为情,那句想走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是不该有这种心理的,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最亲的人,两者并没有冲突的地方,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只因面前的人是谢行,再自然的事情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谢行,不支持她和黎惜在一起。
“够了。”
谢行开口,冷冽的目光射在她身上,任谁都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
是愤怒、恨铁不成钢,还是妒忌呢。
一股微妙的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谢行站着没动,眸光垂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用异常冷淡的语气说:“想去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
“我之前答应过你,会帮助你追求傅时寒,不管我有多恶心他这人,都会帮助你。”
他一向说话算数。
不管我有多恶心他。
这话说的,黎绿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一本正经说傅时寒恶心的小谢,莫名戳中人的笑点。
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哥哥,你真的不生我气吗?”黎绿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高兴。
蠢东西。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谢行在心底想着,目色又冷淡了几分。
他现在就是那个明知前方是泥潭,还要陪着黎绿跳下去的人。
谢行“嗯”了一声,“东西我放储藏室了,你想住可以随时回来。”
35的好感度就是不一样,她还能有这种待遇。
黎绿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感动全都写在里面了,“哥哥,你对我真好……”
黎绿走了。
谢行亲眼看着她上了男人的车,亲眼看着她走的。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少年远远追逐的目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多不清白。
……
黎绿一上车,傅时寒的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对上了那双色泽漆黑,深邃沉静的眼神。
心跳加速,还有那藏不住的心事仿佛都暴露在了太阳底下,无所遁形。
“黎惜。”她深深呼了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刚才你在电话里说,一点都不觉得我烦了,是真的吗?”
少女的眼神含着忐忑,似乎他接下来的话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傅时寒看着她,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看到少女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光芒灼人。
“黎惜,谢谢你。”她很认真地说:“不管你以后答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都要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勇气带给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黎绿这么多年,每当觉得生活看不到光亮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
傅时寒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谢谢是何意,不过他没有太在意,只要结果达成了就好,过程,并不重要。
他说:“你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就好。”
这话一出,周遭的气氛随着变化了,两人之间有莫名的暖味在涌动。
黎绿脸颊红了红,小声抱怨:“我也不想惹你生气,谁让你总欺负我……”
“嗯?”傅时寒看着她,眉头微扬。
黎绿立马转口:“我是说,我知道啦!”
“小惜哥哥。”
傅时寒收回目光,没有说话了。
眼底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前方的张特助和司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怎么莫名有种小夫妻和好了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他们家总裁大人跟黎小姐还是挺般配的。
……
刚回到傅宅,傅德南就迎了上来,“绿丫头,
你怎么不和爷爷说一声就离开了?”
黎绿有些脸热,“爷爷,我……”
好在傅德南也没有真的要她回答的意思,“绿丫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要记得这个家里有爷爷为你撑腰,任何人都赶不得你。”
这哪里是内涵啊,就是在明晃晃地训斥旁边的某个男人。
黎绿乖巧点头。
傅时寒唇角微微一抽,不悦地喊了一声:“爷爷。”
傅德南全当没有听见。
七点多钟,傅德南让保姆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饭间,无意聊到了傅时寒的父母。
傅父傅母是在傅时寒十七岁那年去世的,死于飞机坠毁。
他们去世后,傅氏集团乱了套,界内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内部人心涣散,互相残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傅时寒蛰伏三年将内部奸细清除了个干净,二十岁坐上总裁之位,在他的带领下,不过五年时间,傅氏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