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柔的手指感觉有些不听使唤了,她捏住在包里的手机,一时间没有动作。
沉默良久,她终于把它取出来,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
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明明之前的几年听过数百上千次,但她的心似乎一下子因为它恢复跳动了。
他的声音好像带着疲惫,姜扶柔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开口的话题,“…嗯…你查到什么了吗?”
“那个护士死了,线索断了,现在只能等况辰逸的身体报告出来。”墨湛麟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能办好这件事。”
姜扶柔连忙说,“这个怎么能怪你?我知道我们都一样,都想查清楚这件事,这是不可抗力,不是你的错。”
“那你那边怎么样?”墨湛麟喉咙有些发干,他喝了一口水。
“我今天晚上不回珩城了,这边的事情还有一些没办完……”姜扶柔想了想,“一会儿我把调查到的东西都发给你。”
“好。”墨湛麟应声。
电话两头都默契的沉默。
但却不是尴尬的沉默,明明分隔在两个城市,但他们都明白彼此,至少在这一刻。
“你……”姜扶柔率先开口,“荔城这边下雨了,下的很大。”
“你…要好好睡觉。”
墨湛麟不自觉的笑起来,窗外的雨声确实大了起来,但他却莫名的安心。这算不算她的第一次回应呢?
“好。”
姜扶柔有些不自在,“那我挂了。”
“等等,”墨湛麟的声音在那边传来,“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开心。”
今晚一定是个好梦,姜扶柔。
“什么啊…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赶紧挂电话……”姜扶柔不再听那边胡言乱语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了一小会儿雨,她的心似乎才静下来。
安宜从那边走过来,看见她满面红光的样子,开口问道,“是和墨总打的电话吗?”
姜扶柔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姜小姐,你看起来很开心。”安宜颇有些深意的看她。
“是吗?”姜扶柔调整了一下表情,“或许吧。”
两个人的气氛稍稍有些尴尬,为了缓和一下状况,姜扶柔随便开口转移话题,“你和耿叔什么时候认识的?”
安宜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雨,“嗯……我们认识十年了……”
“十年?”姜扶柔有些疑惑的看他。
安宜朝她笑笑,解释说,“是他收养的我,他既是我的师父,也算是我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在店里做兼职的呢。”姜扶柔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个人还有这样的渊源。
“因为我年纪小吗?”安宜想了想,“大学生…好像确实挺符合兼职的身份的。不过其实师父开店都是为了爱好,客人还是很少的。”
他像是回忆着什么,缓缓的跟姜扶柔说。
“啊,对了,”姜扶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就不要直接喊我姜小姐了。”
她想了想,又有点苦恼,“那叫我……”
那叫她什么?直接叫扶柔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安宜侧头看向她,“那我能叫你姐姐吗?”
姜扶柔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他,安宜虽然年纪小,但是个头比她高出一个头多。她穿着高跟鞋,站在他旁边竟然还显得娇小。
“那…也行。”
她好像没有过弟弟呢。这样的感觉还蛮新奇的。
见她答应,安宜也高兴起来,“那,姐姐,我们去吃晚饭吧。”
“好啊。”
他们站在这边已经有一会儿了,食堂已经开始飘来饭菜的香味。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荔城戒毒中心。
这里不像是黑市那边的规矩太多,耿长运不必去想什么伪装之类的行动。
说明了来意之后,有了一些家属的证明,很快就拿到了那两个人当初在戒毒所里的资料。
耿长运毫不意外,资料没有一点异常。
当初监管的人员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只是一场由于毒..品引发的令人痛心的事件之一。
这两个人在这边的每日的生活轨迹也记录的清清楚楚,甚至一直都有要自毁的倾向,所以会死毫不意外。
耿长运叹了一口气,跟戒毒所的人员道过谢之后,就离开了这里,拿这管事给他的联系地址,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虽然不是老旧的贫民区居民楼,但是这里依然破败的很,耿长运皱着眉绕过楼底下的垃圾,走上二楼按响了门铃。
这是当年负责去销毁那两个人物品的人,耿长运心里难得剩一点期待,期待这次不会让他的期望落空。
至少至少给他们留一点线索,才不枉这么多人费力这样久。
门铃按了三次之后,一个略有些蓬头垢面的男人开了门。
看见耿长运,他皱皱眉,“你找谁?”
耿长运没有废话,“请问你是腾百先生吗?”
腾百皱了皱眉,“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