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柔把菜饭摆好的时候,墨湛麟已经等候多时,他们不再像一开始一起用餐那样拘谨,至少在墨湛麟眼里,她要自然了很多。
她照例介绍一下今天做的菜,语气还有些殷勤,“今天尝试了些别的,你快看看合不合胃口。”
尽管这几日每天都在来回奔波,但姜扶柔并不觉得像墨湛麟说的那样严重,她反而觉得活的更加充实。
或许是因为案子每天都有新的收获,又或许是因为每日劳累之后能这样温馨的吃一顿饭。
姜扶柔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于和墨湛麟呆在一起这件事,抗拒的心理已经越来越淡了。
但墨湛麟很清楚她的变化,他尝了尝手边最近的菜,说实话,她的厨艺真的进步了不少。“味道很不错。”
“真的吗?”姜扶柔语气高兴起来,颇有些像从前的意味。“我就觉得比昨天好不少,昨天盐都放多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又品尝了剩下的菜。晚饭就在说说笑笑的氛围中吃完了。
墨湛麟自从姜扶柔搬过来之后,再也没有失眠过。从前害怕夜晚的到来,到如今是时时刻刻的期待。
姜扶柔洗完澡,像往常一样靠在床头,曾经看见墨湛麟刚出浴的时候还会脸红心跳。到现在,她是一点波动也没有了。
这让墨湛麟还有些挫败,为什么每每自信的魅力,到她面前就会受挫呢?
“咳。”他轻咳一声。
姜扶柔闻声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他。
墨湛麟不自然的移开眼神,“能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话说出口,他就开始懊恼自己的唐突,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合作的朋友关系。
姜扶柔也有些讶异,平时不都是不说话就睡觉的吗?
怎么今天突然有这种要求?
墨湛麟余光瞥到她的脸色有些怪,“呃…不能也没事…我自己……”
但姜扶柔已经拿起了吹风机。
说实在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他最近帮了她挺多忙,她回一个人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穿着睡裙,跪到他床上。
墨湛麟被她突然靠近的动作搞得有些气息紊乱,她也是刚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还能清楚的闻到。
墨湛麟不再说话,任由她动作。
姜扶柔也没感到什么不对劲,她在事务所的时候也会经常给李济和张玲这么干,如今给墨湛麟做这种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但墨湛麟就不一样了,可能整个过程耗费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能感受到流逝的每一秒,姜扶柔的每个动作,甚至是呼吸都像是放大了一样。
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晚上。
他们参加完那个玉石拍卖会,他喝多了酒,在事务所楼底下等着她。
那时候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他的认知能力甚至都有些不太清晰,还借着心里那股气吻了她。
想到那个吻,墨湛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明明还是初春,他却觉得有些燥热了。
姜扶柔动作很快,没注意到头发主人乱七八糟的心思,头发吹得差不多,她把吹风机放到原位,扭了扭有些酸的手腕。
“差不多干了。”
姜扶柔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床上,她总算发现了墨湛麟的不对劲。
“怎么了吗?”姜扶柔有些奇怪的问他。
难道她刚刚薅痛他头发了?
要不然他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没事。”墨湛麟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看她,“这么晚了,睡觉吧,晚安。”
说完他就拉上被子,背对着她。
姜扶柔虽然纳闷,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也困了,随口道了晚安便睡觉了。
墨湛麟觉得自己好没有志气,明明是想趁着亲近的机会去勾引她,却反过来把自己攻略了。
昔日的天之骄子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叹口气,却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被她驯服的过程要比征服别人让他兴奋的多。
一连几天,费锦绣都安稳的待在那个包厢里。
之前她还享受着没人来打扰她的生活,但是真的到他们不找她的时候,费锦绣反而有些焦急起来。
姜扶柔说过的话一直反复在耳边响起。
“你不想去见他吗?”
“费锦绣,你不想去见他吗?”
费锦绣暗暗问自己,她甚至也说不出答案。
况辰逸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呢?男人中的普通一个吗?
怎么可能呢?她苦笑。
她自己是什么人,她一直都清楚的很。自从父母离婚相继把她抛下之后,她没了优渥的生活,只能在别人的家里赔笑过日子,用乞讨来的可怜生活费包装一下寒酸的自己。
她也是当过大小姐的,自然明白富有的日子是什么滋味。穷下来之后,从前以为的挚友只会嘲笑奚落她,从前所谓血溶于水的亲人只会落井下石。她过得比丧家之犬还落魄。所以她认为谁也不值得投入感情,能靠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靠着男人的钱生活,但心从来都是自己的,所以男友的更替对她来说就是消遣而已。
可况辰逸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