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茗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磕碰到的膝盖,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她那哽咽的声音如泣如诉,听得守在门口的两个狱警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张队长。
他们的眼神相当直白——
你惹哭的,你去哄,还有,你欺负一个小姑娘干什么?她也就只是两国经济战的牺牲品啊!
张队长深吸了口气,拧着眉头呵斥:“你别哭了!”
乐茗:“……呜呜呜……”
你谁啊?!
干啥的?!
我哭的时候我爷爷哄我都比你会说话!
“你……”
张队长还想再说话,却被身后传来的冰冷声音打断了——
“呵,数年不见,安全局越来越会办事了。”
这道声音中带着抹戏谑,更多的却是冰冷刺骨的杀意。
乐茗唰的一下子抬起了头,然后就破涕为笑:“冉叔叔!”
她就知道!
只要她拖住时间,冉振远一定会赶在她回答他们的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前到来的!
冉振远显然是急赶着过来的,身上的西装都有些皱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伊莱。
看到乐茗这模样,他们两个立即就都沉了脸色。
冉振远冷眼看向张队长,沉默片刻,他抬手拂了拂张队长衣襟上的铭牌。
“你,很好。”
他微微一笑,大手搭在张队长的胸口,把他推到了一边去。
他只对张队长说了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带来的威慑力愣是让张队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冉振远,眼神闪烁,像是在思考自己现在辞职的话能否逃得过这场劫难。
张队长还没回过神来,就再一次对上了伊莱的目光。
伊莱眼中的杀意比冉振远的更不加掩饰,他就那么盯着张队长,似乎在思考——把他凌迟的话,第一刀从哪儿下。
冉振远径直走到乐茗跟前,弯腰把她扶了起来。
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冉振远拿出手帕给乐茗擦眼泪:“小侄女,吓着了吧?没事儿,我在呢啊。”
他拍着乐茗的头,背对着牢房的门,看着她的眼中尽是笑意。
乐茗不动声色的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个顽皮的笑。
她这笑,总算是让冉振远放下心来了。
看着挺惨的,不过大概率是一点儿亏都没吃。
乐茗伸手拽住冉振远的衣角,声音中尽是哭腔:“冉叔叔……他们欺负我!我刚刚杀青,正吃着饭喝着酒和裴导侃大山呢,突然就被他们带过来了啊!不给吃不给睡,连口水都不能安安生生的喝!”
别的都不重要,先告个状吓唬吓唬他们!
冉振远爱怜的给她擦眼泪,一边还哄着:“乖,茗丫头,今天太晚了,你在这儿凑合一夜,明天,最迟明天晚上,我一定把你从这儿带出去,好不好?”
冉振远如此说,那必定是他今天真的已经没办法了。
想想也是,他能进来这里,显然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这又不是菜市场,哪是说来就能来的?
乐茗点着头,很乖很懂事的应着:“好,我没事的,我可以的,我就当是加班拍恐怖片了!”
一旁的安全局员工:“……”
好么,这是把他们这儿当鬼屋了啊!
乐茗不说他们倒是没感觉,她这么一说,连带着他们都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冉振远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乐茗的情况,手腕上的是磨蹭出来红肿,她皮肤白,随便碰一下就会红肿,膝盖上的也是擦伤,连点儿血都没流。
冉振远放了心,脸色却更冷了。
“伊莱,把东西放进来。”他拉着乐茗的手腕,转身对伊莱说。
伊莱点头应下,拍了拍手,后边便有人抬着各色东西走了进来。
为首那个扛着个床垫的正是罗伊。
他一肩膀撞开了张队长,看着乐茗,他搭在床垫上的手几不可察的轻点了两下。
乐茗抿着唇轻笑,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
罗伊把床垫放下,伊莱便进来了,亲自打开个行李箱,从里边拿出来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床还是那张床,不过铺上了又厚又软的床垫,还铺了张奶白色的翻绒床单。
伊莱一边给乐茗铺床一边解释着:“小姐,这边阴冷得厉害,床单给你拿得是比较厚的,这样晚上也不会冷。”
他又从行李箱里抱出来了一个枕头——与床单是一套的,还带着蕾丝小花边。
乌局长急匆匆的赶过来时,正瞧见伊莱把被子铺好,又把一只软乎乎的云朵形公仔放到枕头上。
乌局长觉得吧,他这些年真的是没少见大场面,战场都去过的。
他觉得他可以冷静又平静的面对所有情况。
但!
这绝对不包括他们买通关系进来,叠被铺床就算了,竟然还带了个玩偶!!!
这么严肃的地方,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严肃!!!
冉振远听到脚步声就转过了头,冷冷的看着乌局长:“我每年纳的税够养你们一百个安全局,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小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