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靠近,昭歌迅速将眼底的情绪收敛,随后若无其事地转身。
拓跋肆站在三步之外,负手而立看着她。
昭歌眸色微闪,拓跋肆这是在试探她?
如今南坞少主和圣女齐聚拓跋肆军营中,也不知两人刚才聊了什么,若是拓跋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认为自己故意蒙骗······
昭歌迎上他的目光,浅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将军,我在想方才少苗主为何一口咬定认识我。”
拓跋肆掩唇轻咳一声,道:“我来,便是为了跟你说此事。基涂羽说他昏迷了几日,这才认错了人,托我给你赔个不是。”
没有说破?
这倒是有点出乎昭歌意料,她眉眼微弯笑道:“无妨,对了,我瞧着将士们神色肃然,近日来军情如何?”
拓跋肆视线落在一旁巡逻的士兵身上,淡声道:
“王继昨日欲趁夜偷袭,被我的人给发现。我猜想他今夜会故伎重演,遂让他们严阵以待,莫要掉以轻心。”
看着拓跋肆神态自若的模样,昭歌心中默默替王继挽哀。
若是王继今夜来袭营,必然是要败的。
结果证明,无论是拓跋肆还是昭歌的猜想,全都中了。
王继再次夜袭营地,却被瓮中捉鳖,惨败而归。
这一战或许输得太过憋屈,气得他第二日便扬旗敲鼓,正式宣战。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却对营地里的昭歌和基涂羽没太多影响。
时隔一日,昭歌再次去基涂羽的营帐给他割血换药。
尖刀在手臂上划破,基涂羽面不改色,全程盯着昭歌,见她手法娴熟地替自己包扎。
“你叫什么?”
“昭歌。”
基涂羽微敛眸,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有一故友,也叫昭歌,你们长得很像。”
昭歌头也不抬,“少苗主认错人了。”
“是吗?”
基涂羽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在昭歌起身之时拽住她手腕。
昭歌微皱眉头,却又顾及他手上的伤,“你做什么,松手!”
这人看着白白瘦瘦的,力气怎么跟头牛似的。
昭歌被他拽得一踉跄,当即跪坐到他身前。
基涂羽俯身,二话不说便伸手朝她耳后而去,眼中带着某种执拗。
昭歌反应过来,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少苗主,还请自重。你若是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故意冷着一张脸,本以为可以唬住基涂羽,谁知对方看到她发火反而眼眸一亮,“昭歌,你发起火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昭歌:“······”
见她不说话,基涂羽眸中再现委屈,道歉的样子竟然有几分温顺。
他指了指昭歌的耳朵,道:
“你别生气嘛,我的好友耳后有一颗红痣,我只是想求证一下,你有没有。”
昭歌身体一僵,下意识摸了摸耳后。
【咳,宿主不用摸了,您有。】
昭歌抿了抿唇,一时无言。
她本不欲向基涂羽坦白身份,自己的计划是先去帝都,而基涂羽会先回到南坞。
若他得知实情,回到南坞便会被冥月对付。
谁知这混小子一点也不按套路来,这般较真。
她轻叹一口气,抬手打翻药。
“啪”一声,门外守着的小七立马掀帘进来,“姑娘,可是出了何事?”
他武功高,一人守着基涂羽已是足以。
但现在,昭歌必须将人引开。
她歉意道:“抱歉,这药太烫我方才没拿稳。”
小七看了眼地上碎裂的药碗,拱手道:“姑娘稍等,我再去命人煎一副便是。”
“有劳。”
基涂羽目瞪口呆看着昭歌,“你这,这是······”
昭歌上前一步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她微俯身,神情有几分无奈,“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这句话等同于给了基涂羽想要的答案,他眸中闪过惊喜,忙点头道:
“阿昭,我就知道是你!你放心,我没给任何人说你的身份。
他们说你失踪了,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何会跟在拓跋肆身边?”
基涂羽一确认昭歌身份,无数的问题连环砸过来,好在煎药的时间长,昭歌等他自动噤了声,这才将实情告知。
“可恶!她竟敢如此对你?!”
昭歌将他拉坐下,“你小声些。”
基涂羽依言坐下,压着怒气道:“阿昭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的。等我传书给父王,告知他真相,先将那冥月拿下。”
“此事我自有考量,先不必告知苗王。”
基涂羽不解道:“为何?”
瞧他一脸认真,昭歌忍不住笑了笑,“行了啊,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