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就是想借此警告众人,负心者,定没有好下场。
它是个疯子,怪物!可怜我的秦郎,我的秦郎·····”
见她摇摇欲坠,昭歌连忙上前扶了一把,“这海妖,是多久来到城中的,坊主可有印象?”
“记不清了·····”
沁月疲倦地闭了闭眼,随后推开昭歌,她转过身去,轻微的抽噎声在屋中响起。
昭歌和裴景玉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再问。
过了好一会儿,沁月冷静下来,冷冷淡淡道:“抱歉,今日心情不好,心不在此,这手帕上的图,怕是补不好了。”
“无妨,原就是我们勾起你的伤心事,是我们该道歉才对。”昭歌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忍道。
沁月擦了擦眼尾的泪,将那鸳鸯手帕塞给裴景玉,便下令赶人道:“罢了,你们赶紧离开吧。”
丝滑的手帕握在手中,裴景玉顿了顿,随后面色淡定将这块带着清香的手帕收入袖中。
“咚”一声轻响,一块圆形铜镜从他袖中掉了出来。
沁月离裴景玉最近,正准备弯身去捡,谁知昭歌更快,一个箭步过来将铜镜捡起,笑着圆场道:
“我就说今早没找到镜子,原来被你偷偷藏起来了。坊主见笑了,我两爱好比较特殊。”
沁月抬眸,打量他们一番后,心领神会道:“理解,相遇是缘,愿二位能勘破世俗,白头偕老。”
绣坊坊主说话间,昭歌应和地笑着,转身将铜镜递给裴景玉。
铜镜微斜,阳光透过镜子铺洒一地,映出了光洁的地面,昭歌笑容忽地一僵。
这边,裴景玉接过铜镜,无奈解释道:“坊主误会了,我们······”
“我们走了,坊主再见,有缘再会!”
昭歌说完这话,拉着裴景初立马往外走,丝毫不带留恋。
回到客栈后,两人面色皆有些凝重,目光双双落在那铜镜上。
昭歌作为狐妖,对一件事深有体会,那就是普通的照妖镜,根本照不出她的真身。
可是裴景玉手上这块,就有些厉害了。
方才透过铜镜,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狐身。
更可怕的是,当时站在她身后的沁月,只剩下一具骷髅。
和他们聊了半天的绣坊坊主不是活人,而是一缕亡魂。
只见裴景玉割破手指后,低声咒念几句,以鲜血在铜镜上画符。
随后,铜镜上出现了流合城,街上热闹人群变成一具具骷髅,有一身皮相者,少之又少。
也就是说,整个流合城内,除了少部分的活人,其他都是亡魂。
裴景玉揉了揉眉心,许是刚才以血化符耗神过度,神情之中少有的疲倦,“这城中的亡魂,包括绣坊坊主,都以为自己还活着。”
昭歌略施妖术,将他手指间鲜血止住,问道:“强行留住亡魂,困住剩下不多的活人,沁月口中海妖之事,你认为有几分可信?”
“八分。”
看来,裴景玉和她想的一样。
沁月虽然不知道自己死了,但她关于海妖的这段记忆,应该是真的。
这城中各种规矩,如今想来却是诡异得很。
世间关于相伴到老,白首不分离的祝福,到了这儿,却透着强制性。
昭歌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那狐仙与离国第一任女帝的传闻?”
裴景玉闻声抬头,意味不明地视线看向昭歌。
当年狐仙死后,老国师欲将狐仙执念化去,不愿看到两者之间的恩怨牵连离国百姓,可惜始终不得办法。
最后,他以寿命为祭,将狐仙执念困在国师府的阵法中。
裴景玉接管国师府,选了这霸道的道法修行,便是为了不让狐仙的执念化傀,祸乱人间。
没想到,等到第一任女帝死的那天,狐仙的执念便消失了。
裴景玉淡淡道:“自然知道,你是怀疑这海妖,与狐仙有关?”
玉手将铜镜反推到裴景玉面前,幽幽道:“大人不觉得,这更像是狐仙的执念吗?对你们离国那位女帝的执念,想要和其隐居山林,相爱一生。”
裴景玉顺着分析道:“流合城沿海,既有可能是仙岛的隐藏之处。
你是说,他的执念并未消散,化为海妖后选择停留在此处。他这些人拉入局中,陪他上演了一幕幕永远不背叛的戏码?”
“是真是假,试试便知。或许,你那珠子能给我们答案。”
“昭歌!”
裴景玉正欲阻止,昭歌比他更快,手中瞬间变出把匕首插向自己心口。
鲜血顺着匕首缓缓溜出,昭歌瞬间脸白。
她撑着桌沿准备站起身,腿一软,快要跌坐在地上之际,裴景玉将人一把扶住。
他将昭歌手中紧握的匕首拿开,眸色担忧道:“你没事吧,你怎么····”
裴景初怎么也没想到,这狐妖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准备捅之际。
破光珠嗅到鲜血的味道,激动地从裴景玉怀中飞出,迫不及待地将匕首上的血吸走。
片刻后,破光珠上幻化了一片海,上面飘着被黑色缭绕的狐狸。
昭歌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