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霜再次和昭歌相遇时,是在院中水桥处。
她心起一念,出声叫住了昭歌。
“昭歌。”
后者回头,规矩地行了个礼,半点没有郡主架子,和传闻中刁蛮形象相差甚远。
秦霜霜心中闪过一丝挣扎,上前亲切地拉住昭歌,道:“听说王爷喜欢吃栗子糕,我听张管家说昭歌姑娘跟一品居师傅学了技术。不知···可不可以教教我。”
【宿主,她在向你挑衅,怼她!】
昭歌脸上的笑恰到好处,“栗子糕工艺繁杂,府中还缺些食材,霜霜姑娘估计得等到明日了。”
“姑娘愿意教我?”
秦霜霜有些不敢相信,她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昭歌真的答应了。
她不是喜欢沈承衍吗?情敌跳到家门口了,这也能忍?
昭歌微点了头,似乎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霜霜姑娘对王爷这般用心,是王爷的福气。昭歌替王爷感到高兴。”
沈承衍从正厅朝屋中走去,余光瞥见昭歌和秦霜霜交谈。他眼眸微顿,调转方向准备朝水桥走去。
刚抬脚,这句话便不远不近传到他耳中。
沈承衍脸迅速黑了下来,转身便回了屋中。
动静不小,待昭歌和秦霜霜察觉他时,只看见其挺拔背影。
秦霜霜面露喜色,“昭歌,我先不跟你说了。“
说罢,她亦步亦趋朝沈承衍的房间走去。
【真是过分,明明你也是来给沈承衍送茶水的。宿主醒醒啊,不要让沈承衍倒在她的温柔乡里。】
昭歌: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不着痕迹低头,敏锐的目光瞥见袖端露出的些许纸张,又若无其事地朝房间内走去。
君君顺着她的视角望去······
好吧,原来它家宿主是在憋大招。
它兴奋地搓搓手,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秦霜霜自从进了屋,便察觉到今日的沈承衍心情不佳。
察觉昭歌端着茶水走到了身后,她看准时机起身告辞。
这一退,和昭歌撞了个满怀。
“砰”一声,茶盘掉落在地上,茶水溅到昭歌身上,就连秦霜霜也脏了衣服。
“啊!”
秦霜霜惊呼一声,抱歉道:“昭歌,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承衍紧绷着的脸闪过一丝焦急之色,下意识起身。
见秦霜霜急忙掏出手帕给昭歌擦拭,他缩回想要帮忙的手,口不对心道:“怎么做事的?竟这般不小心。”
昭歌脸上闪过一丝委屈,避开秦霜霜的手帕,声如细蚊道:“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你烫者没有,都是我的错。”
“我说了不用了!”
昭歌耐心渐失,一番拉扯推让下,突然一张纸从昭歌袖间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
两人动作堪堪停住,秦霜霜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打开,随后惊讶地捂住唇。
她看向沈承衍,有些欲言又止,“王爷,这,这······”
沈承衍目光在昭歌脸上转瞬即逝,随后落到那张被茶水浸湿一半的纸张上,沉声道:“拿过来。”
秦霜霜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递给了沈承衍。
沈承衍看清纸上的内容后,脸色微变。
一旁的将夜亦看清了图纸上的内容,腰间利刃出鞘。
与此同时,一批暗卫涌进房中,将昭歌和秦霜霜团团围住。
见此情形,秦霜霜先发制人道:“昭歌,王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
昭歌看着她,不畏不惧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霜霜面露愤怒之色,指责道:“你私自画了府中的布防图,若不是方才的意外,恐怕这图不到明日便传到了有心之人手中。王爷,此等刁奴,您万万不能留了。”
沈承衍将手中的图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轻蔑道:“区区一张图纸,便想将本王置于死地,你未免太天真了。告诉本王,接应你的人是谁?”
昭歌腰板微挺,却不说话。
“王爷,她定是不想将接应之人供出来。依我看,给她个教训便好。她毕竟服侍了您这么久,既然没有······”
沈承衍幽幽看向秦霜霜,出声打断道:“她指认不出来,那你呢。”
秦霜霜身形一顿,勉强笑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
一暗卫闻声出列,跪下尊敬道:“启禀王爷,方才我瞧见秦霜霜姑娘借和郡主交谈之际,偷偷将图纸塞到了郡主衣袖之中。那日冲撞秦霜霜姑娘的疯马,也是其买通马夫所为。这是马夫的证词。”
暗卫将证词放置在桌上,便默默退了下去。
昭歌早已经退到一旁,将战场让给了秦霜霜和沈承衍。
“本王记得太后曾收养了一个孤女,取名秦阮,私下爱称为霜霜。霜霜姑娘,可还有遗言?”
他单手撑着脑袋,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颤。
沈承衍竟然什么都知道,别说秦霜霜了,就连昭歌也没有意料到眼前的场景。
说实话,这有些超出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