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顾然突然低声问道。
父兄离世之际,他年纪尚幼,只能藏在阿姊的身后。
如今他已是少年,可是在上一次牢狱之灾他却依旧只能躲在阿姊的身后,只能无力地等待别人的帮助。
顾青黛挑眉:“为何这么问?”
“我一直都是藏在阿姊的身后,却不曾站在阿姊的身前保护阿姊。总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顾然垂着脑袋,语气中尽是对于自己弱小的无力。
顾青黛拍了拍他的肩膀:“并非有人生而强大,每个人都是在不断经历中成长,而后逐渐强大起来的。”
“阿姊曾经也弱小无助,只能躲在他人身后。是兄长教会了我,若想要守护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必须强大起来。”
“如今,我将兄长教会我的再教给你。”
她是阿姊,从兄长那里学来的所有,都会教给自己的弟弟。
她的骑射之术,枪法,知识,为人处事这些通通都教给顾然。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怕需要用生命去维护对方也在所不惜,因为她们两姐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彼此的人。
顾然点了点头,脑袋靠在了顾青黛的肩膀处,眉眼间是坚定。
“我会记住阿姊和兄长的教导,在往后的日子中做一个能够保护阿姊的弟弟。”
“你是顾家的小侯爷,是我顾青黛的弟弟,你有自己的一番天地。阿姊相信你,在这金陵的天空之中,你必可以自由飞翔!”
“顾家军是父亲与兄长这么多年来努力的成果,阿姊希望你能够在世叔他们的面前展现出你能够接手顾家军的能力。”
她将顾家支撑到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顾然接手顾家军,将顾家军发扬光大。
她这一生可以吃苦,可以隐忍。但是顾家军不能落到旁人的手里,那是父亲与兄长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顾然轻快地应了一声:“儿子放心,事关顾家军阿然绝对不会懈怠。”
这些日子里在国家军的军营之中,他有意在世叔他们面前表现,与军营中的各位将士都有了不错的交集。
虽然总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刺头,想要对自己使绊子,但是凭借他的能力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姊相信你!”
顾青黛摸着顾然的脑袋轻轻抚摸,嘴角勾勒出弧度,眼神温柔而又坚定。
顺着阳光照耀的方向,两个人沿着溪边,一路慢悠悠地逛着。
春猎场的风景还是不错,溪水澄澈,一颗小石头投进溪中瞬间激起一片涟漪,水波朝着四周散去,鱼儿吓得跃出水面。
顾然瞧见那惊跳的鱼儿对着顾青黛轻呼:“阿姊,你看那鱼,蹦的好高!”
顾青黛勾了勾唇角:“这鱼或许很好吃,咱们待会可以捉一条来烤鱼吃。”
“好。”
顾然一边答应,一边将自己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瞄准水流中的鱼儿,将手中木簪射了过去。
清澈的溪水之中,涌现出淡淡的血丝,原本在溪水之中活蹦乱跳的鱼儿,此刻丧失了生机,被木簪定在了溪水之中。
所幸这溪水并不是很深,顾然弯腰在水中捞了一把,站直了身子手中已经有了一条鱼。
顾青黛折下树枝将鱼儿串在了树枝上,看着顾然继续用木簪继续捉鱼。
过了两柱香后,顾青黛手中的树枝上已经串满了鱼。
“今天是春猎的第一天,咱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顾然接过顾青黛的手中串满鱼的树枝欣喜说着。
顾青黛微微颔首,看着顾然这幅模样嘴角微勾:“好啊,待会咱们就来烤鱼!”
……
金陵城中,晋王府。
看着姜白命令手下人一股脑地将晋王府最值钱的东西都塞进了自己的箱子里,沈渠月整个人还处于脑袋晕乎乎的状态。
姜白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埋首于她的脖颈之间,猛嗅了两口。
沈渠月身上淡淡馨香扑鼻而来,姜白凤眸微眯,眼中带着满满不舍。
沈渠月被他揽在怀里,只听见姜白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月儿,本王要去做一件大事,若是成了,以后咱们以后就能过上最好的日子,若是不成……”
沈渠月心中警铃大作,姜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什么样子的事情才算得上是大事?!
若是成了她们可以过上最好的日子,若是不成……
姜白!
这是要去谋逆!
得到这个认知的沈渠月错愕地推开了姜白,看着姜白差异地脸她唇瓣嗫嚅,脑海中不断地措辞。
“殿下,你要去做什么?!”
沈渠月一向冰雪聪明,姜白知道自己瞒不过她,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姜白伸手温柔地抚摸着沈渠月白皙的脸颊,语气缠绵:“不要问,不要问我要去做什么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月儿,此事若是成功便会,便会如我所言。若是不成,本王也为你安排好了退路,别怕。”
他说,他为她安排好了退路,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