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托腮看着那堆新鲜玩意,朝着自己阿姊看去。
顾青黛和沈渠月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这让顾然这个愣头小子都察觉出来了。
顾然想,大概是因为沈渠月嫁给了姜白那个让阿姊十分讨厌的神经病吧。
顾青黛狐狸眼微眨,长睫簌簌而动。抬眸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沈渠月:“许久不见了。”
沈渠月点了点头,眼中是欣喜:“你最近过得如何?齐云宴对你怎么样?”
顾青黛:“挺好的,夫君对我也挺好的。”
两个人干巴巴地聊了一会天,沈渠月瞅了一眼顾然:“阿然,你拿着喜欢的玩意出去玩吧,我与你阿姊说说悄悄话。”
顾然看了一眼自家阿姊,然后点头挑了一个自己没玩过的新鲜玩意离开了。
顾青黛看着满脸紧张的沈渠月:“怎么了?”
沈渠月也不磨叽,先将姜白打算对齐云宴下手的事情告诉顾青黛:“今日林禁来了晋王府,与晋王谈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林禁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却和姜白聊起了齐云宴。”她顿了顿,“姜白同我说,齐云宴很好可惜不能为他所用。我猜测姜白可能会对齐云宴下手。”
顾青黛微微挑眉,她猜到会有人在会试上头使绊子,但是她没料到姜白和林家居然都想要对齐云宴动手。
他尚未暴露身份,怎么就有人这么看不惯他呢?
她对着沈渠月道:“谢谢你特意来送信。”
沈渠月目光晦涩,低头垂眸:“应该的。”
顾青黛叹了一口气,她早就说过了,当年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怪沈渠月。
可是沈渠月一直惴惴不安,心中自责。觉得自己被人嘲讽,遭人嫌弃皆是因为她。
“你今日既然来了,那么咱们也好好说说话。”顾青黛道。
沈渠月看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你……”顾青黛看向她发间的步摇,这是她新婚之际自己送给她的,“还戴着这个步摇呢?”
那是当年最流行的款式,但是现在早就过时了,可是沈渠月还是带在头上的。
沈渠月摸向自己发间的步摇,宝石步摇微微垂落于鬓角,随风而动好看极了。
“好看。”沈渠月声音很轻,柔柔弱弱的回答,“是你送的,我很喜欢。”
“渠月,晋王对你好吗?”顾青黛问。
她是有私心的,想要沈渠月远离姜白,不再和姜白有牵扯。
沈渠月是她的手帕交,她不想沈渠月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就算是为了沈渠月也好,在她看来姜白并非良人,这些年的妾室一个个的抬进府里。
沈渠月沉吟了片刻,抬眸对着顾青黛:“挺好的。”
“那你喜欢他吗?”她犹豫了片刻,问出这个问题。
她在等待沈渠月的回答,如果沈渠月喜欢晋王,那么以后她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即使沈渠月是自己的朋友,是晋王的妻子,可是晋王她也不会放过。
如果沈渠月真的站在自己与晋王之中,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
“不喜欢。”
沈渠月这么回答道。
她对晋王从不喜欢,从前是为了手帕交不分离,如今为的不过是家族罢了。
她是沈家的女儿,如果她与晋王分手。那么沈家的姑娘日后必定是婚事艰难,更何况沈家将宝压在了姜白的身上,那么自己就是两家的联络。
她与王盈盈有相同,却又有所不同。
她们都是为了家族,而王盈盈被晋王看做棋子,而她却得到了晋王为数不多的真心。
顾青黛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多年好友,她总是不希望与沈渠月站在对立面的。
而沈渠月也曾在晋王府那里得到过顾家儿子为国捐躯的真相,这个真相她从顾青黛对姜白的抵触中猜到了顾青黛已经知晓这件事。
沈渠月冲着顾青黛微微一笑,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你无需在意我,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吧。”
她不愿意成为顾青黛复仇路上的阻碍,也不愿意顾青黛因为自己犯难。
当初是她错了,不该认为只要她们嫁到一起,就能是一辈子的好友。
如今,她将自己摆在了顾青黛对立的阵营,不仅不能帮顾青黛甚至有可能还会成为顾青黛的阻碍。
可是再后悔,也悔不当初!
顾青黛看着沈渠月长睫扑闪,眸中很快积累起雾气朦胧。
她听见沈渠月轻声道:“原本就是我错了,这些年我不敢与你联系,就是害怕看见你厌恶我。青黛!是我错了。”
她眼前有些酸涩,看着沈渠月手轻轻抬手拭去其眼角的泪水。
来自手帕交的哭泣,她只淡淡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不必太过自责。”
当年自己被退婚,沈渠月是开心的,她立马和姜白断了来往,甚至送了许多好玩的逗自己开心。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转头姜白就去了沈国公府提亲。
沈国公府为了前程,也为了日后押宝,欣喜同意了这桩婚事。
得知此事的沈渠月犹如晴天霹雳,她也十分担心,可是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