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郡主和西梁王已经回到自己府邸。”易公公将方才得到的消息呈报与嘉宁帝知晓。
“有他们两人陪着,音音应该当玩的很开心吧!”嘉宁帝放下手中折子,问着,眸底拂过一丝遗憾。
“郡主也不是去游玩的,集会上各地的老百姓都有,她借着买各地特产时,询问了各地民生。尤其是得知她从吕宋带回来的金薯得到了广泛种植,异常开心。”易公公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易公公不由感慨:“今年的旱灾严重,百姓颗粒无收,便是这金薯让他们度过危机啊!”
“她就是这样,将所有人放在心底,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嘉宁帝感叹。
若是他的儿子能有音音的十分之一,他又何至于如此忧愁国事?
“陛下,郡主也是您带出来的孩子,你当初将她抱在怀里处理国政,她见陛下辛苦,才会竭力想要为陛下分忧吧!”易公公小声的宽慰。
“陛下,您尽心尽力将郡主和国公爷抚养长大,郡主和国公爷亦将您放在心间,倾心相待,陛下也该知足了。”易公公小声劝着。
嘉宁帝听见劝告,小声道:“是啊!朕应该满足的。”
薛耀安站在宫门前,小声禀告道:“陛下,隋将军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大箱子,末将想要开箱检查,隋将军不肯,末将只得前来请示。”
“让他进来。”嘉宁帝听见隋忠义的名字,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毛笔。
“陛下,那木箱甚是巨大未曾查验,怎能入宫?”薛耀安急红了眼,得到了命令,还是执着的开口劝说。
易公公推开殿门,命令道:“陛下口谕:隋将军入殿,其余人等退下,不得靠近宣安殿。”
“遵旨。”薛耀安等手下一众侍卫抱拳,转身离去。
薛耀安退下,隋忠义才抬着箱子进了宣安殿。
“陛下,你要我们带回来的人,我们带回来了。”隋忠义关上房门,而后跪在嘉宁帝脚边。
嘉宁帝看着沉重的木箱,隋忠义立刻取出钥匙打开木箱。
里面人的面黄肌瘦,衣衫残破,嘴巴里堵着一块黑色长布,看着嘉宁帝泪流满面,支支吾吾的叫唤:父皇,父皇........
嘉宁帝垂眸看了一眼四皇子,易公公立刻取走四皇子口中的黑布:“殿下。”
四皇子手脚被缚,无法动弹,只能哭哭啼啼的懊悔道:“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你原谅儿臣吧!”
嘉宁帝冷冷回道:“你已被贬为庶民,早已不是皇子。为人行事要谨言慎行。”
易公公站在历楠珏身旁,小声提醒道:“公子莫要惹怒陛下。”
他不知陛下将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历楠珏带回皇宫是何用意?但他明白历楠珏已经被贬,身上没有丝毫战功赎罪,召回来也绝不会是要恢复他的身份,应当是有要紧的事向历楠珏求证。
历楠珏不可置信的看着嘉宁帝:“父皇,难道你就一定不念及父子之情吗?”
嘉宁帝嗤笑:“父子之情?”
“倘若你们念及父子之情就绝不会一心想要朕死。”嘉宁帝回到自己座位,低语道:“老六妄图相生相克之法谋害朕。”
“你买宫中内侍,在香料中下药。老大一直装顺良,却在暗中谋害音音。”
说着,嘉宁帝看向历楠珏,沉声问道:“告诉朕,你知道多少关于老三的秘密?”
这些人暗地里做了什么,他都查的一清二楚,现在他唯一没有查到的就是历楠尘,他最器重也最让他失望的儿子。
以前他还留有一丝希望,希望至少还有一个人是清白的,可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早就死心了。
将历楠珏流放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将他带回来是为了询问历楠尘的事,他要知道历楠尘背着他到底还做了什么?
“若是你能说出历楠尘的秘密,朕会给你一笔银子,一笔让你可以安度余生的银子。”语落,嘉宁帝看着历楠珏,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历楠珏窝在箱子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嘉宁帝,问道:“父皇,儿臣从未谋害过你。”
嘉宁帝垂眸,冷哼:“历楠珏,这些年音音和京墨时常出入宫中,他们每次进宫都会细细查验朕的饮食和用具,那些有毒,那些没毒,他们一眼便能分辩。”
“你们总是在责怪朕偏爱京墨与音音,面对你们这样一群白眼狼,朕为何不能偏爱事事以朕中心的音音和京墨?”嘉宁帝瞧了一眼历楠珏,嘲讽道:“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朕不仅是有一个父亲,还是东沅的皇帝,你以为朕会念及骨肉之情舍得不得对你下手吗?”嘉宁帝挥手。
隋忠义立刻取出自己的腰间的短匕首呈交到嘉宁帝手中。
嘉宁帝握着匕首,再度起身,来到历楠珏跟前:“你一定和其他人一样,怀疑朕为何那般宠溺音音,那般相信西梁王。今日朕便告诉你答案。”
“朕自幼并不受宠,很早便被先皇弃在偏院,是音音的母亲将朕一直带在身边,教朕识文断字,教朕武功骑射。”
“后来西梁王对长公主一见钟情,弃文从武。自此之后朕身边便多了一个兄长,朕与他们在军营长大,军营里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