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几人关在屋子里偷偷商议过之后,盛京墨变得越发老实,不再爬墙,姚氏还是一如既往的送糕点和汤汁。
白卿音写了一封信警告盛京墨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惩罚士兵,毕竟是他们故意瞒着的。
接到信后,盛京墨老老实实的办了。
白卿音在西梁军中威望更高。
及笄礼第十天,嘉宁帝便带着大臣返回京城。
白鹤延看着女儿,眸底不舍,最终还是将她送上马车。
白卿音看着父亲,而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程凡以及众位将士,附在白鹤延耳边问道:“阿爹觉得你手下这些将军,那个能够替你驻守西梁城,别无二心?”
她心底其实已经有了人选,只是想要问问父亲与她看法是否一致。
阿爹已年迈,不能如年轻儿郎般常年驻守边关,是时候选一个人顶替父亲。
白鹤延看着女儿,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可现在不是时候。再过两年吧!”
女儿真知灼见,心细如尘,她心中定是早就有了心仪人选。
“阿爹,我想让你回京城陪着我。”她凝着父亲的眸子,眸底一片不舍。
“很快,半个月后,我便会回京述职,而后会与陛下商议你的婚事,你和京墨在京城等我。”白鹤延轻声抚慰女儿,向她许诺半个月之后便会团聚。
马车上的嘉宁帝,和马车上的盛京墨,目光灼灼的看着白鹤延和白卿音,对视一眼,心底各有各的打算。
白卿音知半个月之后便能与父亲再团聚,便央求道:“许国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不会有太大动作,阿爹可以留在京城陪我过这个新年。”
而后她便要想想办法,积蓄一些银子,好好筹备一番,为吞并许国做足准备。
“好,阿爹答应你。”白鹤延竖起自己尾指。
白卿音曲着尾指勾上父亲的尾指,而后印上大拇指盖了一个章。
盛京墨和嘉宁帝看见此情景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句:幼稚。
可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与白卿音在一起时也是幼稚十足。
白卿音踏进马车,白鹤延和程志焕目送着车队离开,久久不曾离去。
嘉宁帝崇尚节俭,在各地并未设立行宫,遂以夜里便在驿站落脚,白卿音与父亲分别,白日里没甚胃口,晚上匆匆饮了一口汤便请了安回到厢房歇息。
嘉宁帝看着白卿音离去的背影,小声道:“到底是父女,骨肉至亲,分别一日便这般不舍。”
“音音自幼与义父分别,如今相聚半年有余马舍不得分别是正常的。”盛京墨开口劝慰,深怕陛下吃王爷的醋。
嘉宁帝笑了笑,轻声道:“放心,朕不会那般小气,吃自己姐夫的醋。”
语落,他夹起一块鸭肉,重重咬了一口。
盛京墨看着嘉宁帝咬鸭肉的模样,微微一笑、
他这辈子吃的最多的便是义父的醋。
义父与义母完婚后,陛下只要瞧见义父便是脸色大变。
义母生下音音后,陛下只要瞧见义父抱着音音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甚至无数次痛恨自己为何不能有一个如音音一般贴心的女儿。
盛京墨随意的对付两口便起身回屋,全程不曾理会盛泽,便是说话也只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从未正眼瞧过盛泽一眼。
见此,嘉宁帝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盛泽,悄悄离去。
盛泽看着姚氏,满腹委屈:“云儿,你就不能为为夫说说情,让他听我将话解释清楚吗?”
姚氏叹气,轻声道:“京墨的脾气你不了解,他从不听人解释,若他自己不愿原谅你,旁人是没有法子的!”
姚氏犹豫片刻,小声道:“或许你可以去找音音,能够改变京墨主意的唯有音音一人。”
盛泽半信半疑......
姚氏轻柔一笑,提醒道:“可还记得西梁军因“京墨中毒”一事,轻慢音音,最后被打板子的事,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可后来那事不是不了了之了吗?”盛泽纳闷,不解道:“再说那事与我和京墨的误会有何干系?”
姚氏点醒道:“因为音音写了一份信给京墨,禁止他伤害西梁城士兵。”
盛泽惊得目瞪口呆。
“你可知京墨为了不延误军机,连他们挨打的日子和名单京墨都列出来了,可就因为音音一封信,京墨便当着我的面将那名单给焚了。”姚氏起身,看了一眼自己没眼力劲的丈夫,开口提点道:“现在,你可明白音音在京墨心中到底代表着什么?”
盛泽垂眸沉思良久,而后扬起头看着自己夫人,轻声道:“那我今夜去见一见音音?”
“你早该如此。”姚氏看着自己夫君,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你不愿讲与我听,便告诉音音,她自有法子劝京墨放下。”
.........
白卿音居住在二楼东厢房在嘉宁帝隔壁,嘉宁帝习惯早睡可白卿音屋子里的灯还燃着,雕花窗棂上现着一道秀丽的身影。
盛泽站在廊下徘徊,时时眺望,不知该如何才能瞧见郡主。
“吱呀.....”
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