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墨带着人将六皇子和武昭仪带回皇宫,送回到永宁殿。
永宁殿因武昭仪母子离开,原先的宫人尽数驱散,两人心腹皆已收押,如今两人踏出天牢,盛京墨便将自己的人安排进永宁宫,明目张胆的监视两人。
武昭仪看着诊脉的大夫,眸底略有慌乱:“御医,本宫的儿子怎么样了?”
为了能够踏出监牢,她的儿子服了毒,这毒最先来时凶猛无害,而后便会沉寂下去,营造出身中剧毒的错觉。可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服下解药,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怎能不担忧?
盛京墨看着忧心忡忡的武昭仪,笑着问道:“昭仪娘娘,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合谋服毒时,有没有想过这样束手无策的场景。”
“盛京墨,你不要欺人太甚。”武昭仪恶狠狠地看着盛京墨,似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盛京墨并未理会武昭仪,而是看向身旁的御医,道:“葛御医,六皇子所中何毒?”
葛御医看着躺在床上六皇子,低语道:“国公爷,六皇子所中乃是许国的烙毒,十二时辰之内若是不能服下解药,便会彻底昏迷不醒。”
“胡说八道,你是东沅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许国的事?”武昭仪厉声呵斥。
“本宫的睿儿是在天牢中的毒,明明是盛京墨不想让睿儿出来,买通狱卒让他暗中对睿儿下毒。”武昭仪目光凶狠的盯着盛京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宫中御医竟认识许国的毒药,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这件事情栽赃到盛京墨身上。
面对质疑,葛御医起身回道:“昭仪娘娘,有所不知,前段日子下官受国公爷所托,前往拈花小苑教郡主医术,与下官同时任教的还有一位许国的大夫,这种毒药,下官是从那位大夫口中得知的。”
武昭仪目光一顿,而后快速理清思绪,看着盛京墨质问道:“盛京墨,你好狠毒的心,你竟寻得许国的毒药,意图谋害睿儿,栽赃嫁祸给许国,你............”
“够了。”盛京墨被武昭仪吵的头疼,立刻打断了武昭仪的话,斥问道:“你是把被人当傻子,还是你自己傻.........”
“事已至此,你以为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本官和陛下猜不到吗?”盛京墨垂眸看着抱着六皇子的武昭仪,幽寂凌冽。
武昭仪心底发凉,却还是故作镇定的看着盛京墨,右手掐着自己的手指,维持自己的平静,却突然反应过来,方才葛御医唤盛京墨做国公爷,她看着盛京墨,惊讶道:“你又升官了?”
葛御医看着武昭仪,替盛京墨回道:“新罗人谋害二皇子,刺杀陛下。盛京军与郡主带兵追击,沿路击溃新罗士兵,诛杀新罗皇室所有人,陛下依功加封其为护国公。”
他是御医,对宫里的事多少了解。
六皇子所中之毒,他一把脉便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他又岂能不知。
“臣,这就下去配置解药,以免六皇子再生意外。”说着,葛御医退了下去。
葛御医退下之后,盛京墨也转身离开。
武昭仪歇斯底里的大喊道:“盛京墨,你不能走..........”
她们的目的不是回宫,她们是要去驿站,而后想尽办法离开东沅,挑起事端,发动战争。
这些年,她一直想要在东沅朝堂发展自己的下线,拉拢朝臣,可到头来上钩的都是一些小喽啰,想要夺权便只能战..........
踏出永宁宫,盛京墨追上了葛御医的步伐,小声道:“让他醒过来,只要他可以醒过来。”
是死是活,能活多久,没有人在乎。
葛御医立刻拱手:“下官明白。”
“嗯!”盛京墨颔首,对葛御医的通透很是满意,转身离去。
盛京墨刚要踏出宫门便被薛耀安给拦住:“国公爷,陛下在宫里宣安殿等您。”
盛京墨皱眉……
不是刚见过吗?
……
“京墨快来。”嘉宁帝瞧见盛京墨的身影,立刻招手,而后迈入内院。
“是。”盛京墨见嘉宁帝踏入内院,便立刻跟了上去。
……
“朕,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了。你会不会怪朕。”嘉宁帝请轻抚着皇后的灵牌,喃喃自语。
盛京墨燃了香交到嘉宁帝手中,又为自己燃了三支。
嘉宁帝将香插进香灰炉中,低语道:“皇后,若是你还在,多好。”
语落,嘉宁帝站在皇后灵位前,静默不语,陷入沉思。
盛京墨站在嘉宁帝身后,轻声道:“陛下,您已经在这儿待很久了。”
嘉宁帝回眸看着盛京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姑姑去世前嘱托朕,要朕好好照顾你,可朕的儿子却那般伤害你。朕不仅没有杀他为你报仇,甚至还将他放了出来,你怪朕吗?”
盛京墨看着嘉宁帝小声道:“陛下,臣能平安长大,仰赖陛下和长公主,臣怎敢责怪陛下?”
嘉宁帝拍了拍盛京墨的肩膀,在耳边低语道:“六皇子和武昭仪的事,终有一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