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寅仅存的一丝杀意,在他听那道清冷的声音后荡然无存。
他膝盖一软,跪地,颤声道:“郡主!”
“若你敢拔剑,老子立刻削了你的脑袋。”陈惟直冷眸晲看了一眼曹正寅,破口大骂。
他是朝中为数不多见过郡主的将军,陛下派遣至此为的便是找寻小郡主。
陈惟直见郡主安然,解下腰间宝剑,跪地道:“末将来迟,让郡主受惊,请郡主责罚。”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陈惟直身后士兵跪地。
吴同洲和唐毅生以及通州老百姓,跪地:“郡主,千岁。”
白卿音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紧锁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眸底蕴着怒气的男人。
小姑娘心虚的,退后了一步,软声问道:“京墨哥哥,你怎么来了?”
盛京墨解开绑住她双手的绳索。
他忍住心中怒火,取出自己手中平安符,反问:“你将平安符送给秦栎,不就是为了让我来通洲寻你吗?”
小姑娘不敢开口,轻柔一笑,温婉灵动。
她若是知道秦淮一行人没有去京师而是去了成洲,她绝不会赠秦栎平安符。
瞧瞧京墨哥哥现在一脸怒气的模样,怕是不会轻饶了自己。
好好的,她为什么要送平安符给秦栎,将他惹来过来!
盛京墨瞧见小姑娘躲闪的眼神便知是自己会错了意,小姑娘根本不知道秦栎会去成洲,且非常后悔送平安符给秦栎,将他引过来。
可她不知,不管她有没有送平安符,顾林带回来的消息足以让他猜到她就在通洲。
“你乱跑这事,我稍后与你算。”盛京墨警告了小姑娘一句,将她带回到燕夫人身边,嘱咐道:“看好她。”
“都起来吧!”白卿音这才瞧见自己眼前黑压压的跪着一群人,,抬手将吴同洲扶起来。
吴同洲抬眸慌忙起身,恍惚间眼前人和那日慈幼局的身影重合:“下官眼拙,早应该想到您就是郡主。”
他们曾今见过不止一面,只一层白纱,他竟然没有认出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姑娘就是郡主。
眼拙,眼瞎啊!
“我刻意隐瞒,大人猜不出来是正常的。”
白卿音回完,转身看向盛京墨,全然不知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背影,眸光炙热。
“将……将……将军。”年过五十的曹正寅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少年将军,瑟瑟发抖,跪着向后爬去。
盛京墨迈步踩着他的手背,居高临下,俯瞰着曹正寅,“夸赞”道:“胆子不小,敢在郡主面前拔剑?”
“嗯。”十指连心,曹正寅疼的涕泗横流,却只敢发出一声闷哼。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知道,盛将军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回答本将军,谁给你胆子敢在郡主面前动刀?”语落,盛京墨加重了脚下力道,碾压着他的手掌。
“臣.....臣.....一时糊涂,望将军赎罪。”曹正寅额头渗出汗水,小声回道。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骨已被踩碎,哭着哀嚎道:“将军,饶了我吧!”
盛京墨看着匍匐在地上,埋头请罪的人,红唇边漾起一丝轻柔的微笑,狭长的桃花眸却浸着一丝阴寒:“方才是那只手拔的剑?”
“右……右……右手。”曹正寅疼的快要失去知觉,听见什么问话不敢有丝毫犹豫。
“那这只手就别留了。”温柔的声音落进曹正寅耳边,剑光一闪而过。
“啊!”曹正寅觉得手臂一麻,痴心彻骨的疼痛的让他失去理智大叫。
盛京墨冷眸微眯:“太吵了。”
曹正寅立刻闭嘴,抱着自己的手臂,哑声哀求道:“将军,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招!”
边关传言,盛京墨毫无人性,唯有服从。反之,生不如死。
“唐毅生,上来做笔录。”盛京墨将长剑扔到陈惟直手中,冷声唤道。
“是。”唐毅生听见召唤,连忙应道。
盛京墨和曹正寅谈话的声音不大,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远远的望着。
唐毅生听见召唤,备好笔墨纸砚上前做笔录,却在瞧见地上的血迹、断掌和曹正寅那只血肉模糊露出白骨的手掌时,打了一个寒颤。
盛将军,暴虐无道。
“愣着做什么?”盛京墨见曹同寅不语,厉声威吓。
曹同寅立刻开口:“朝中局势不明,我便想要趁乱收敛钱财,只等郡主被赐婚后,再决定结交哪位皇子谋生。”
“通州水患,吴同洲带着皇粮出行。”
“皇粮市价远超普通粮食十倍,我一时迷了心窍,便联合一直嫉妒吴同洲的滕宁太守阮伟丰,又向钦天监打探了北方气候,得知会有一场大雾,便决定借住大雾为影,将所有粮食调换...............”
盛京墨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