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现在还觉得胸有成竹吗。”皇上睥睨着眼看他。
“呵,怪不得我剑到皇上眼前,皇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是身边有高手相护。”杜丞相有些无所谓的将剑移开道。
“不过,你只有一个高手而我,却有五十多位。”
“是吗?不若丞相大人转头看看?”皇上含笑着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
身后剑划过脖颈和刺入身体的声音还未停歇,杜丞相想着应当是黑衣人杀人的声音。
可皇帝的话却让他内心一阵不安定,他转过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只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在杜丞相心中本应该死去的官员正睁着眼睛躺在地上,还只是之前那一副瘫软的模样,而原本应该站在地上的黑衣人却已经死在了那里。
杜丞相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可门外的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还来不及反应,月栩白就驾着马走了进来。雪白的高头大马是西域进贡的良驹,可日行千里,如今被月栩白控制着马速走了进来,马蹄子踩在地上,踏踏踏的声音好像踩在每个人的心上。
马蹄声和心脏的咚咚声合而为一,杜丞相阴着脸将手中的剑一弃:“竟然是宸王殿下回来了,可老夫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灵儿过来。”
杜丞相扔了手中剑对着一身嫁衣的杜灵儿招了招手,杜灵儿表情呆滞的顺着他走了过来,原本血红的指慢慢的变成了黑色。
黑色蔓延完指尖也并没有停止,而是顺着她的手背攀爬上去,只这么一小段路杜灵儿就完成了仙女到妖女的蜕变。
“不知宸王殿下可能与神斗?”杜丞相拍了拍杜灵儿的肩膀,此时杜灵儿的面容已经全被黑色的枝蔓覆盖了。
“本王自然不行,可丞相你身边的也未必是神,也不知道丞相知不知道,你那娇宠长大的女儿已经死了。”月栩白翻身下马向身后的骑兵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在府门外等候。
“自然是知道的,我女儿死在你们手里,不过他能为我们天蛇教作出贡献便足够了。”杜丞相全然没有失去女儿的悲伤。
“那丞相大人既然知道是我们杀死了你女儿又怎么会如此天真的以为慕小姐不会一起回来?”月栩白轻笑道。
杜丞相被月栩白问的一愣,是啊,月栩白已经在这了,那去南诏队伍里的月栩白肯定是假的,既然月栩白是假的那慕云染也不见得是真的。
其实以杜丞相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慕云染没在这,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可如今被月栩白这么一挑明,他便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可眼前却没有慕云染的踪影。
他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眼神死死的盯着皇帝身边的那两个粉衣丫鬟。
“慕小姐,出来吧,藏头藏尾的可不是你们这些正道所为。”杜丞相在两个粉衣女子的脸上来回巡视,最终对着一开始提剑格挡的女子道。
他并不完全是因为这女子内力深厚,更是因为这女子的剑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
他眼神万分笃定,可那个粉衣女子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杜丞相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我家小姐。”
眼前人话音刚落便将身上和剑鞘上贴着的符咒撕了下来,符咒一被撕掉绿衣那张清丽的脸便露了出来。
她将手中剑一扔对着月栩白喊道:“王爷把地上那柄软剑扔给我。”
亏的月栩白习武又识得兵器,要不任他也认不出地上那个薄薄窄窄的如同布条镶了个玉石扣子的东西是软剑。
月栩白用脚将软剑挑起捏在手里,天蚕丝掺着天山银铁的软剑分外冰凉。
他随意的端详了一下手里的软剑,抬手往绿衣的方向一扔:“倒是个好东西,拿去用吧。”
“好嘞!”绿衣脚尖一点伸手接过,两人显然没有将剑的原主人看在眼里。
软剑一入手,绿衣就提着他抖了抖,内力瞬间充盈剑身,白光闪过软剑便变成了银光烁烁的一柄长剑。
“丞相大人送的剑就是好用。”绿衣有些欣喜的道,就好像真的是杜丞相送他的一般。
杜丞相也不生气,他好似又变成了之前那一副随和的样子,语气温和的道:“绿衣姑娘喜欢就好,这就当是我送你的贺礼吧,恭贺绿衣姑娘上西天。”
“哦,既然绿衣姑娘喜欢我送你的剑那不如就让你家小姐现身吧。”杜丞相微微摸了摸胡须道。
慕云染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向前一步道:“我就在这杜丞相。”
杜丞相这才恍然大悟的看着她道:“既然都在那灵儿你便动手吧。”
“是。”
……
随着杜丞相一声令下杜灵儿的身体突然开始溃烂,无数的阴气从她的身体里面传播出来,她手一扬,太子府院子的正中央就出现了一朵巨大的黑花,黑花如同食人花一般长着尖利的牙齿,花瓣也是漆黑的但长长的叶脉却是血红色!
“呲~呲~呲~”如同蛇信吞吐的声音从黑色大花的花心中吐出,暴露在外的根系飞快的延长着,不一会便伸出了十几丈。
根系张牙舞爪的如同藤蔓一般漂浮在空中打卷,然后又舒展开来冲着院中的大臣,家眷们袭去。
枝枝蔓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