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很多东西都逃离不开一条定律:越是美丽越是危险。艳丽的蘑菇有着致命的毒性,嫣红的玫瑰根茎上长满了荆棘,而眼前那绚丽夺目的紫瞳,散发着危险致命却又难以抵挡的诱惑。
伴随着那句求娶的话语,男子双眼中迸发着浓烈的情感,里面有着白头偕老的承诺,又有着海枯石烂的神情。那一只伸出的手,是通往幸福彼岸的桥梁。
涟漪莲步轻挪的走向那男子,她凝视着对方,巧目倩兮,媚眼如丝。她将左手十指相扣覆在对方细长的手上,嘴角痴痴的笑着。刘海散碎的细发滑过男子的耳畔,若即若离的在他耳边低语。
“残酷的屠夫,怎么会爱上到手的猎物呢。”
染血的屠刀带着挫骨扬灰的毁灭之意奔着他的面门而来,男子本能的抽身却被涟漪的手死死拉住,动弹不得。
眼见刀子即将扎在他那吹弹可破的脸上时,男子的浑身化作一缕红烟,躲过了着致命一击。再出现时,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额头留着汗带着血丝,刚刚那秘法让他牺牲很大。
涟漪见一击击空,追步上前。要赶紧速战速决。仅仅是刚才一下的挥击,她就感觉到肌肉酸痛,握刀的手腕也有着些许的麻痒。不知道是这一天内使用自我欺诈过多,亦或是她与久远记忆中的血腥的女屠夫相差甚远。总是她现在身体再告诉她一个事实:暗示效果即将解除。
“不打了,打不过你”男子看着涟漪又磨刀霍霍向自己,他无可奈何的抬起双手,示意他没有恶意。同时他嗅了嗅空气,一脸好奇的问着涟漪:“祝峰是你捅伤的?”
窗外的寒风无情的呼啸着,壁炉中零星的蹦出几个火花。
涟漪慵懒的靠在墙角上,一动也不想动。自我欺诈的结束副作用导致身体极度疲倦,温暖的环境让她打瞌睡,强撑着眼皮的她打趣着一旁的家伙。“克兰勒,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弱的吸血鬼。”
“你还见过其他的吸血鬼么?”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荡然无存,帅气的男子即克兰勒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垫子,侧卧在壁炉前,不经意的反问。
涟漪想了想,她还真没在现实世界中看到过吸血鬼,那种生物只存在小说和影视作品中。
“不过我现在实力确实是弱了很多,因为身上有伤。”克兰勒见涟漪没说话,自顾自的说着。他拉开衣袖,一条长长的血印从他的手腕一直蔓延到他的肩膀。“我恨透了祝峰,不过也多亏了他,要不我早就死了。”说罢,克兰勒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无意和涟漪继续交谈。
涟漪沉沉的闭上双眼,回想着刚刚他们把彼此都当做祝峰的队友,就好笑的不行。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她做事太鲁莽了,可能也是戒指的爆炸让她起了应激反应,之后行事要更为谨慎了。
通过短暂的交谈,涟漪知晓了克兰勒是被祝峰封印到戒指之中,当做宠物一样圈养着。涟漪将祝峰的血涂抹到戒指上,给了克兰勒反噬的媒介,从而逃离了那个绿色地狱。
而关于梦境时空和祝峰梦境管理者这些,他也是一问三不知。貌似他有些自己的事情,对她还有所隐瞒。
涟漪倒没什么心思窥探别人的隐私,她只想回到现实生活中,过着天天拖稿的日子。当然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地睡一觉,恢复体能才是重中之重。
停止思考的大脑开始放空,涟漪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钟楼里台阶层层叠叠,连绵不绝。涟漪踏在台阶步步高升。石制的台阶高度正好,抬起脚却不觉得劳累。仰头观望,钟楼似有百尺高,望不到尽头。
两侧的壁挂的火炬为涟漪一路照明,鞋子踏在石阶上的沉闷声伴随她前行。空无一人的四周,观测不到钟楼外部的环境,循环往复的台阶,本应有一些未知的害怕。此刻的涟漪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心安。
那感觉像是在妈妈的肚子里,被细心的呵护着。打心底里的相信,这座钟楼会护她安全。
不知疲倦的攀爬终于到了终点,有些年代的木门挡在她的眼前。推开那扇门,一个左臂抱着酒坛子带着白衣劲装斗笠的少女在海饮。
“请问,这是哪里?”没来由的,涟漪觉得面前的她,没有恶意。
“醉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黑纱少女踉踉跄跄的抱着酒坛子朝着涟漪走来,右手一甩,一个玉杯出现在她手中。酒坛子的酒大咧咧的倒入其中,一大半都洒落在地面上。少女也不心疼,将酌满酒的杯子朝涟漪推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那份豁达和潇洒深深地感染了涟漪,对方的邀酒涟漪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玉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从嘴里顺着喉咙飞流直下。“好酒。”
见涟漪毫无芥蒂和她共饮,少女喜不自胜,举起酒坛子吨吨吨的牛饮着。
此时的涟漪遗忘了恼人的梦境时空,忘却了为何置身此处,忘记了重返现实世界的愿想。她现在只想和眼前的少女痛饮三百杯,涟漪发自内心的喜欢眼前少女**肆意的洒脱,发自真心的想与其相交。“敢问,姑娘姓名?”
少女没有回答涟漪,将酒坛子塞到了涟漪手中,而后在钟楼顶层的平台上迈着歪七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