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客房,有些则安排给少爷小姐们居住。
而南厢房住的则大多都是府中下人,基本上24小时都有不同职务的仆役在值夜或者操劳。
例如此时此刻,府中的老管事便在南厢房附近安排着明日的用度。
“小三儿,你领百二十文,明日卯时往鸿舆记买些糕点,切记莫要甜豆腐脑。”
“永柱,明日你带三百文,到黄屠夫铺子上切些精瘦肉,不要一点肥的,要细细地剁成臊子。”
“阿平......”
就在老管事细细与众人分说次日安排之际,他的耳中却隐隐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有人吗.....”
老管事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年岁大了有些幻听,因此并不在意。
但渐渐的。
那道声音在黑夜里越来越清晰,甚至还带着回响。
老管事不由眉头一皱,对着面前几人问道:
“尔等可有听到甚么声响?”
几位仆役顿时飞快的点起了头:
“听到了,听到了!”
其中那位叫做永柱的中年汉子四下张望了一番,目光忽然锁定了某个方向,指着那儿道:
“老都管,声响似是来自墙后的那口井里?”
随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青:
“深夜嚎叫,莫若是鬼?”
永柱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压抑了几分。
宋朝流行祭鬼,哪怕在官僚阶层,也有很多官员徒信灵异。
其中很有代表性的就是包青天日审阳夜断阴,后世很多女鬼的形象也是源自宋朝。
因此在平民之中,很多事儿不自觉的便会往鬼神上去扯。
“都给我镇静些!”
老管事在军伍时曾做过都管,跟随自家主人致仕后,府中仆役也仍照都管之名敬之,闻言立时喝道:
“我等阳气充足,家主正气浩然,小三和阿平更是童子身,纵有妖鬼也不必惊惧,大惊小怪做甚?
老齐头,你去前院寻趟老爷,若是未解衣便请他过来一趟。
其余人等且拿好枪棒,随我前去一探,许是些泼皮深夜玩闹罢了。”
说着他便率先拿起一把朴刀,打起火把。
带人朝墙后的井口走去。
井口离众人此前所在的地方不过三五十步的距离,因此每走一步,耳中传来的声音便会大上一分。
“救命啊.....”
“有人吗.....”
片刻过后。
老管事等人便走到了井口边。
随后老管事一手握着朴刀,一手拿着火把,站在井口处向下喊道:
“下方可有人在?”
眼见火把的出现,井下的徐云顿时心中一定。
虽然光环再次将上方来人的语言,翻译成了他所能理解的语义。
但徐云敢肯定,这种语言并不是小牛先前所说的英文,而是地地道道的古代官话。
至于这是哪个朝代的官话他就不了解了,但隐约可以听出有点中州口音的影子。
这倒也算个好消息,毕竟满清的国都不在中州,避免了某些糟糕的情况。
随后他双手拱成喇叭,向上喊道:
“上方的老丈,小可乃是失足落入井坑的旅人,深夜惊扰实乃愧疚,还望出手搭救则个!”
井口边的老管事闻言,不由看了眼周围一丈多高的院墙,表情有些古怪:
哪个旅人走着走着能越过这一丈多高的院墙,跑到别人的府中来?
此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失足在荒郊野外的村落里吧?
当然了。
妖鬼自古多巧舌,也不能凭信此人的一面之词。
随后他想了想,招来两位仆役吩咐了几句,两位仆役应声离去。
片刻后。
其中一位仆役带着一根粗绳归来,老管事嘱咐永柱等人固定好其中一端,对着井内喊道:
“兀那汉子!闲杂余事你我稍后分说,且先将你从井中拖拉上来,你意如何?”
很快,井内传来了徐云的回复:
“多谢老丈!”
老管事见说退开数步,招呼着将绳索掷入井内。
几吸过后。
绳索外部骤然一紧,显然有人在下方拉住绳索,发起了力。
在有固定绳索的协助下,徐云就像是攀岩似的,不怎么费力便沿着井壁爬上了井口。
待他刚一从井下露头,周围众人——包括老管事在内,便齐齐后退了一大步。
作为一位现代人,徐云的肤色在古人看起来显然称得上白净,更别提他还在水下待了一段时间。
此时此刻。
在夜晚火把的映照下,他的脸色可谓白如鬼面,毫无血色。
这一幕配上他身上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对于老管事等人来说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见此情形,徐云的脸上不由扬起了一丝苦笑。
随后他拱了拱手,正准备开口:
“这位老丈,小可......”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背后被人扑了一道液体。
这道液体极其黏腻,还带着些许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