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日崖。
凤天凰脸色阴沉不定,眸光之中却似是没有任何感情,就如同是自远古以来从来都不曾融化的冰雪一般。
随着这些日在观日崖的驻留,许多妖族却是根本耐不住寂寞。
若不是凤天凰再三强调,绝不可轻易与任何生灵发生冲突,只怕早就一些嗜血好战的妖族招惹是非去了。如若只是在平常时日,凤天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可是现在秋月山的形势越来越复杂,更是连千百万年都不曾出世的鬼门也横插一脚,人族之中更是精英尽出,连许多巨擎大宗的种子级精锐都全部出动。
魔族与鬼门在一边虎视眈眈,凤天凰甚至敢肯定,只要妖族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随时都有可能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妖族生存的地界广阔无边,却和人族共存于一方天地。
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妖族并不能与鬼门和魔族一般,随时都可以退回鬼门与魔界。生存环境的屏障便可以永远将其他生灵拒之门外,除了有数的一些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生灵大规模进入鬼门与魔界。
“太子殿下。”战狂天脸色铁青:“纵然现在的情况不妙,我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如此低声下气的去向人族示好。别说朱颜不愿意,我也极为反感。那些下边的妖兽,又有那一个与人族没有血仇,就算是我们能单方面的示好,难道人族便真的能放下这千百万年以来人妖大战所死的那些生灵吗?”
凤天凰以手捂额:“这是你们商量这后的结果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战狂天苦笑:“老二和老四都不愿意表态,朱颜却是极力反对。我看得出来,还有其他的兄弟们也是根本无法理解太子的用意。甚至,有不少部众都已生出了退意,若不是害怕太子的铁血手腕,说不定便有许多兄弟已返回妖族大本营之中了。”
凤天凰苦笑,并不言语。
很多事情,绝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的清楚。
甚至,有些事情,必须要经过有无数时间的沉淀,那些妖族兄弟才能真正明白自已现在的良苦用心。
“太子。”战狂天轻叹:“虽然我一直叫你太子,可是在我的心中,你却永远都是我的兄长。以前你无论有什么决定,我都从来都不会反对。现在这种决定,别说是老四和朱颜,甚至至老二他们都根本想不通。”
“你注意过卓君临没有。”凤天凰苦笑。
“那个人族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战狂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以枷锁境却能战败化神巅峰的修者,一身战力之强连我也十分佩服。传说杨文君也曾跨越一个大境界击退圣境强者,但以我想来,恐怕也不过如些。”
凤天凰摇头苦笑:“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无双无对的战力,却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东西。杨文君来历看似已然明了,可她仅仅是杨氏后人而已吗?她那一身冲天剑意,甚至将老四打的落荒而逃的本事,究竟又是从何习得?卓君临一身战力,连我也根本看不清上限究竟在那里,身负上古四方妖帝的灵性,他又是从何处得到了这份世所罕见的机缘?玄武大帝一向不出世,白虎帝君多少年不出妖族,青龙帝君自三千年前便下落不明。究竟又是那一位修为通天的惊世大能,竟教出了这么一个妖孽存在?而卓君临身上的玄武之神,青龙之气,白虎之威,气息极为精纯,甚至不弱于老二他们多少。若是能让朱颜与这样的人物结上一份善缘,无论是对于朱颜自身,还是妖族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以杨文君对卓君临的态度来看,俩人的渊源极深,这份机缘不仅仅能让我们交好人族两个天赋卓绝的天骄,说不定也能让妖族与他们背后的那些存在结上一份善缘,这又有何不可?”
战狂天苦笑:“可是太子为何却不能直接告诉他们?”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直接去说。”凤天凰摇头苦笑:“别看我们妖族现在看似铁板一块,却不知道有多少心怀叵测的存在在暗中蛰伏。”
“那白映雪怎么办?”战狂天苦笑:“虽然它的修为不如我们,但毕竟是自家兄弟,总不能一直放任它落在人族的手中。若是一直任由它落在人族的手中,我怕夜长梦多,会出一些意外。”
凤天凰苦笑:“不必了,白映雪主动被人族所擒,必定有他的用意。”
“用意?”战狂天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迷茫。
“如果我没有猜错,白映雪也应当是冲着卓君临去的。”凤天凰轻叹:“白虎一族神勇无比,更是灵嗅无双。在我还没有看清的卓君临的战力之前,也许白映雪早就已嗅到了卓君临身上的白虎血脉之气。”
战狂天一时不由目瞪口呆。
那个一向被妖族生灵视为最弱的帝君血脉,难道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存在?
“太子。”一只禽妖急速的跃进洞来,眸中尽是急切。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休统。”战狂天不由大怒:“遇事得要沉稳,没见到我正与太子商量要事吗?”
禽妖不由大急,急忙跪到了地上。
“下不为例。”凤天凰沉声轻喝:“妖族一脉,向来最忌心浮气躁,若非是发生了要事,想来你也不会不顾礼节,且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