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真正面对这个疯批的时候……
沈若随忽然就明白了。
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你气到抓狂,他却一脸无辜地望着你!
沈若随深吸一口气。
拼命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不能和这种只存在于位面之中的某个人物置气。
她对于这些人来说,那就是上帝啊!
上帝怎么能和人类置气呢?
沈若随微笑脸,“我滴宝,小公主更不喜欢你纠缠她哦!倘若你乖一点,知趣一点,或许她就没那么讨厌你了,对不对?”
嬴策皱着眉头,后退一步,“哪里来的伶人,如此轻浮!”
他一手托着孩子,一手持着折扇,袖子一抚,满眼嫌弃。
沈若随:“?!”
我踏马?伶人?轻浮?
你以为老娘真的稀罕劝你吗?若不是怕你再作大死,引发位面崩塌,谁稀罕搭理你!!!
就因为你!就因为你啊!
你可知道老娘扣掉了多少积分!!!
肉疼!
“好!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位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刚刚生下宝宝的母亲,在丢了孩子以后,该是怎样的痛苦?
你倾慕小公主的心思没有错,你想做什么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但你若是将她用生命换回来的孩子抱走,她会恨你一辈子,这是你余生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这一点,你想过吗?”
嬴策愣在那里,微微歪着头。
眯着桃花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
他不哭了,也不闹了。
只是委屈巴巴地抽噎着。
那双与小七一模一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很是倔强。
他的确是从未想过的。
见到这孩子那一瞬间,想抱走,就抱走了。
反正他又不是没有拐过小七的娃娃。
只不过之前那是个两岁半的小女娃,如今却成了一个胖墩墩的臭小子。
至于小七会不会难过,嬴策从未想过。
他只知道,那一次他带走的小奶娃,和他相处的得愉快极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小家伙依赖他,信任他,两军交战时,他还带着那个小家伙。
可惜,被小七抢走了……
陷入回忆中的嬴策,久久才回过神来。
他想,小七该是难过的吧,毕竟这胖墩墩太小了。
不然,等他大一点?
沈若随紧绷着神经,盯着白衣男子。
谁也不知道他眉头轻蹙,垂眸睨着怀中的小婴孩,到底再想些什么。
但他疯啊!
疯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疯到完全不长脑子,倘若不喜了,极有可能将那婴孩直接掐死,亦或是从这山巅之上扔下去。
沈若随紧张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在等,等待狼群的到来,能拖一秒是一秒。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白衣男子将红色襁褓中的婴孩,往她面前一送,“拿去吧,本王改日再取。”
他一只手提着婴孩,就那么轻飘飘地。
小奶娃两条肉乎乎的小腿,甚至都从襁褓中滑了出来。
若不是小家伙机智地紧攥着小被子,一定会直接从山顶滑落下去!
沈若随大惊,下意识用手接过孩子。
而那罪魁祸首,竟然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耶律烈骑着疾风,率领上百只狼群出现的时候,就瞧见一名女子立于山巅之上。
狂风吹动着她的裙摆,肩上的披帛随风而动,飘然若仙,似乎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太师父?!”
耶律烈是做梦也没想到,偷他儿子的人,竟然是那个无论如何都寻不到人影的女子。
沈若随如梦初醒,瞧着傻徒孙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那个疯子!他、他、他想偷你的宝宝,我抢回来的!啊不对!我没抢!是他主动给我的!”
然鹅,傻徒孙看她的眼神,充满质疑。
那副表情就是:你当我是傻子吗?
沈若随欲哭无泪!
真不是她啊!她也不能抢的!不然那疯批哪里是她的对手?
她不能干涉这个位面任何人的行为,只能通过循循善诱的方式,让他主动做出选择。
“把孩子给我。”
他的语气平和,可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似乎盯准了猎物一般。
倘若她敢轻举妄动,便会将她生吞活剥,尸骨无存!
“嬴策你个大坑逼!!!”
山林间一声怒吼,震得鸟惊兽散。
又是三日过去,躺在榻上的云初暖依旧没有苏醒。
不过她的气色比怀胎之时要好很多。
虽然躺在那里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身子却渐渐丰盈起来。
那张枯瘦的小脸,也一日比一日圆润。
但就算如此,也止不住耶律烈心中的担忧。
营中正是军心不稳之时,他却一步都不肯从榻前离开,每日抱着小家伙来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