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依旧平坦。
可云初暖却觉得,和之前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虽然腹中胎儿此时也不知多大了,但她能感受到宝宝的存在,虽然……虽然也让她备受折磨。
或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可此时,那种痛感竟然消失了?
小腹中有一股暖烘烘的热流,她分不清那是什么,但昏迷前夫君口中说的话,却令她心生惶恐,愤怒不已!
“耶律烈你混蛋!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了!”
她声嘶力竭、悲愤交加,对着榻前坐着的男人,又是打又是锤。
可云初暖身子骨太虚弱了,使不上力气不说,没打几下便筋疲力尽。
从始至终,耶律烈都没有任何挣扎。
他做过的事情,哪怕没有做成,这也是他该承受的。
等小媳妇儿打累了,解气了,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暗哑,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暖暖,你去那个空间吧。”
哭声戛然而止,云初暖错愕地看向男人,“什么?”
“去你的空间,调整为对你身子更为舒适的模式。”耶律烈没有去过纳戒空间,他也不知道那个空间的时间静止,或者时间加速,对小媳妇儿有什么影响。
总之是会有一种能缓解胎儿成长速度。
他可以见不到她。
无论三个月,五个月,还是十个月,只要她是平安无恙的,就算时间再久一点,又如何呢?
他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小娇娇的安稳。
云初暖还是不懂什么意思。
他不是将她迷晕了?
迷晕之后没有将宝宝拿掉吗?
第一时间,云初暖没来得及查看自己身体上其他的地方。
此时她细细感受一下,除了腹中那股暖流之外,再没有任何不正常之处。
在她即将掀开被子之时,耶律烈将那只枯瘦的小手按住,“暖暖……还在,那东西还在……”
他的声音更咽,一双清浅的瞳仁中布满红色血丝。
他舍不得啊!
喝一碗药,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可若是以伤害她的身体为代价……
如何舍得,怎么忍心?
那东西……
云初暖抚摸着小腹。
听到他对腹中宝宝用的词儿,只觉得无比刺耳。
“夫君,这是我们的孩子!”
耶律烈的视线在她盖着被子的小腹上,停留片刻。
他不想承认!
也无法承认!
哪怕那是他的骨血,可是给小媳妇儿带来如此大的伤害,让他如何能接受这是他的孩子?
“暖暖莫怕,无论如何,为夫都会陪着你。”他转移了话题,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争执。
云初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昏迷之前,他的态度那样坚决。
而她的腹中,也是真的有异样。
“那我这里……”
“安胎药。”
他勾着唇,颤抖的指尖划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最后来到那干裂的唇瓣上。
“暖暖,去吧,不必担心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云初暖心里一揪,瞧见男人满是疼惜的眸子,扑到他的怀中,痛哭失声,“去不成了!夫君,我去不成了,还未确定怀了宝宝的时候,纳戒空间便进不去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两天之内就会好,我以为是空间有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
可这一次……我进不去……一直到现在……”
云初暖不是没有想过去纳戒空间。
怀上这个孩子,她怎么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呢?
在夫君看来,或许只是她急剧消瘦,可那种体内的折磨,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她早就想到了纳戒空间。
甚至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怕夫君真的不管不顾将孩子打掉。
她又试着去了一次,结果……依旧如此。
那里,似乎已经不欢迎她了……
男人的怀抱僵住,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
“多久了,你去不了那个空间,多久了?”
云初暖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吧,半个月之前我还去取过灵泉水,忽然有一日就进不去了。”
“因为……有了身孕?”
“不确定。但是纳戒空间除了我之外,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无法进入,所以……可能是……就是半个月前那一晚,漏了,你还记得吗?”
耶律烈猛然想到了半个月前的那一次。
从晚上折腾到天亮。
榻上这边太过昏暗,他抱着小娇娇来到窗台边……
便是那一次,漏掉了……
耶律烈追悔莫及,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扶着她的双臂,正色着那双深深凹陷的凤眸,“暖暖,你可知这孩子多大了?”
云初暖不敢问,但是又不得不问,“多大?”
“三个月!甚至有可能……更久!暖暖啊,怎么办啊,怎么办……我该死!”
他真的该死!
这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