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云初暖说完,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十分厉害。
柔软的手心里,满是汗水,紧张地攥在一起。
却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
肩膀也被揽入宽厚而又炙热的胸膛中。
浓浓的保护欲,让她的心,瞬间安稳了下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事情,都有夫君陪着她,守护她。
怕什么呢?
这疯子若是真敢对她不利,便将他永远囚禁起来!
不让他死,得好好地活着呢。
不知不觉中,云初暖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单纯懵懂的小姑娘。
原来的那个她,事事平顺,从未遭受过半点挫折,也从来不知道人性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她天真懵懂,对全世界都抱着善意的态度。
但现在,她不是了。
穿越到这里一年来,她早就知道,这不是她那个和平的年代。
这里弱肉强食,对别人太过善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生吞活剥,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与夫君好好生活,偏偏有人不想让她这般安稳。
那也就不要怪她残忍,变成一个恶魔……
她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个烛光下,皎白如月的身影。
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预想之中惊慌、无措,全都没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黑眸中只有莫名的欢愉。
终于,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云初暖惊出了一身冷汗。
“唔,我知道的。可她死了,与我有何干系?”
云初暖娇小的身形,在男人的怀中晃了一下。
她错愕、震惊,无法理解,“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来寻你的小七……”
烛光下的白衣男子,似乎也无法理解。
眨了眨眼,有些急迫地解释着,“不不,是你呀,我是来寻你的。”
“胡说八道!你一直嚷着要找小七,我不是你的小七!你是不是不相信她死了?”
“是你,不让我叫暖暖呢。”
他语带委屈地说着。
云初暖除了震惊,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
她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甚至连捆天绳都让夫君拿好了……
可就是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为何会知道?”耳边,传来男人低沉中带着危险的声音。
云初暖脑袋短路了,但耶律烈是清醒的。
他可以允许这疯子惦记他心心念念的小七,却不能接受,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的小媳妇儿!
嬴策眨了眨眼,依旧是那副纯良无辜的模样,“半点不相似的人,我怎会不知?”
这反问,仿佛他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一时间,房间里静默地只能听到呼吸与心跳的声音。
“别他娘的装傻,老子再问你最后一句,为何一开始便为了我媳妇儿来?你与她从未接触过,为何会知道?!”
“怎么没接触呢?”他勾着唇角,笑得高深莫测。
这话,若不是对妻子有了极大信任的丈夫,一定会误会的。
“暖暖。”
颤抖中的云初暖,忽然被拥着她的男人唤了一声。
她扬起不安的小脸,便听到他说:“去找连翘吧,她们担忧你呢。”
“夫君……”
“去吧。”
他没有多说,只是将小娇娇的身子转过去,往房门的方向送。
“小七。”
身后,传来一急切地呼唤声。
云初暖心头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既然不想走,那便长长久久地留下来吧。”
她知道夫君想做什么。
而她,恰巧也想。
不是死赖着不走吗?
那便永远别走了。
不能将他放回大夏,太危险了。
至于原主的那个便宜父皇该如何应对,与夫君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很快,云初暖便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阻隔一切。
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云初暖缓步来到石凳前,坐了下来。
“夫人,走吧。”
不知从何处,忽然走上来一个身形比他夫君更加健硕的身影。
云初暖抬起头,便瞧见了那诘则。
她勾着唇,笑问道:“你们平时都藏在哪里呀,怎么都看不到的?”
那诘则:“……”
“将军与你是怎样沟通的呀?好神奇。”
那诘则:“……”
见男人站在她面前,不言不语,很执着的模样。
云初暖瞥了寝房一眼,随后站起身,“那便,走吧。”
夜里,云初暖在初夜睡下了。
自己一个人。
她来的时候,连翘和巴窈窈已经离开。
云初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担忧的不行,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这种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