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了榻,不是能更好的贴身照看吗?”
蛮子将军一脸委屈,可怜巴巴。
拉着她衣角的动作,颇有几分做作。
云初暖忍俊不禁,面上却不为所动,“万一府中有大王或者王后的眼线呢?若是知道本公主在夫君受伤之时,还要爬你的榻,那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本公主,将来可是要做王后的人,自然要在百姓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小公主微扬着下巴,一脸傲娇。
她说起这个,耶律烈便无奈的不行,“媳妇儿,咱们商量一下吧。
太师父本事大,说不定能解决你在我体内放置血珠子的后遗症。
若有朝一日,咱解决了这个问题,就生个大胖小子,让他媳妇去做王后,你就安心跟着老子,做你的将军夫人吧!”
这是第一次,她家蛮子将军没有在她说要谋朝篡位之时,沉默不语,或者是打断她。
云初暖缓缓转过身,视线落在那双清浅的瞳仁之中,“真的吗?你……不再拼死效忠你的大王父亲了?”
榻上,对上小娇娇的凤眸,耶律烈瞥开了眼,连抓着她衣摆的手,都松开了。
犯上作乱,这是他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从未想过的事情。
可他刚刚……
又为何顺着小媳妇儿,说了那样的话?
耶律烈忽然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思考这件事……
“夫君,你不必为难,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万万不可愚忠、愚孝。”
再多的话,云初暖便不说了。
点到为止,他应该都懂的。
若是有朝一日,因为他的愚忠愚孝,未来的将军府定是不复存在的。
无论宫中的哪一位王子继承王位,将军府的下场绝不会好!
甚至,在这次事件后,宫中那位大王会不会对她夫君生出疑心,都未可知。
他若是真的聪明一些,还是尽早做防备吧……
云初暖端着一盆水走出寝房,被巧儿接走后,她将年前做的一批美肤皂脱了模。
坐在案几前,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城外那片草原的使用权,已经拿下来了,在开春之前,一定要将纳戒中所有品种,都先培育出来。
因为有些东西,她也不确定是什么。
等确定了要种植的种子,那片草原就要开荒了……
在那之前,云初暖想见一见准婆婆的那位师父。
她想知道,这枚纳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里面为何会存放着各种现代人的东西?
就算存放了,这东西又为何会落在她的手中?
不知为何,云初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位太师父……就好像所有事情的引导者一般……
“二姨娘,将军还昏迷着呢,等他醒了您再来吧。”
这时,门外响起了巧儿的声音。
连翘这几日来了好几趟,云初暖一直忙着应付宫中的人。
她不算是个太聪明的人,又或者说,她懒得去算计那些事情。
可如今逼到了份儿上,她才知道宫斗剧那些人,为什么要走一步看三步。
之所以不和蛮子将军在一张榻上躺着,也是因为她晚上要思考一下,自己第二日要怎么应对哪些人,哪些事,如果做了,会引出怎样的连锁反应……
她的小脑袋瓜,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来思索别的事情。
无论她那黏人的夫君,还是每日登门一次的连翘……
如今,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连翘应该是真的有事,否则也不会每日登门。
她抬起眼,瞥了榻上一直侧躺着,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男人。
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巧儿,让她进来吧。”
这话音刚落,榻上的男人眸子瞪大,火速躺平。
云初暖瞧见他那个飞快地,却又得努力小心不发出声响的动作,差一点笑出声。
就在这时,连翘已经推开门,小步地走了进来。
云初暖瞧着她那故作温柔的动作,柳眉微微蹙起:她该不会,还是没有打消对她夫君的心思吧?若是这样……
她如此想着,就瞧见连翘瞥了一眼榻上‘挺尸’的男人,都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儿,便来到窗台这边的案几前。
悄声询问道:“将军还没有醒呢吧?”
云初暖又瞥了榻上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一眼。
她能看出来,连翘找她,的确有事。
可是这件事,却不想让蛮子将军知道……
“小云云,我能这样叫你吗?”
云初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带连翘出去说,她一个‘小云云’,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个……”
“你也别太难受,将军这人福大命大,从我来将军府以后,他都要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没事的,放心放心!”
连翘这个心直口快,丝毫没瞧见小公主在听到她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后,一张俏生生的小脸,黑了几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