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石桌都可击碎,若落在……
笑什么,严肃点,老子真的很生气!”
耶律烈正在和小公主分析利弊呢,却没想到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是又气又无奈,虎着一张脸,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小媳妇却笑得更加开怀!
那一双微扬的凤眸,亮晶晶的,像点缀了漫天星辰。瓷白的小脸,因这笑容越发灵动娇俏,微微泛着红晕,连眼尾那颗朱砂痣,都格外妍丽。
肉嘟嘟的小嘴弯成了月牙,唇边两颗梨涡甜的醉人。
耶律烈觉得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光是瞧着这张小脸,他连对她凶一点,都觉得好罪恶!
可是!
这不能够!
他必须要让她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免他一个疏忽,她会受罪。
耶律烈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暴露自己……那难以抹去的伤疤。
此时,他却忽然开始解开上衣的扣子。
云初暖的笑容,立刻就僵在唇角。
她惶恐地朝四下看了看!
虽然没有人,但这可是院子里啊!
他怎么说着说着又要兽性大发了?
云初暖连忙按住他的手,“好汉饶命!我不笑了,你可别……”
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已经一把将上衣撕开,露出他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一道又一道伤疤……
云初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爱哭。
可当他身上的伤疤,如此清晰地暴露在她的面前,而不是上次那样,只远远地看了一眼……
她的眼圈,没出息地红了。
小媳妇泫然欲泣的表情,让耶律烈心疼不已。
可他狠下心,让自己不再去看她那双泛红的眸子。
耶律烈松开小娇娇的手,缓缓转过身,“瞧见那些鞭痕了吗?儿时,我便是吃着那鞭子挨过了一日又一日!
它去不掉,抹不平,便如娘胎里带出来的一般,永远烙印在我身上!”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
云初暖颤抖的指尖,从他背上的伤痕一点一点抚过。
太多了……
太多太多了……
多到那些如巧儿手臂上一般的鞭痕,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整个宽厚的脊背……
而且不止有鞭痕,还有数不尽的刀疤!
心,忽然好痛好痛,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连呼吸都沉重的难以负荷。
就在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一一抚摸着他身上伤疤之时。
耶律烈拽着被撕坏的衣服,重新将那些伤痕盖住。
“看清楚了吗?”
他没有转身,怕自己不忍心对她凶,对她严厉。
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想要用这些伤痕,来博取小媳妇的同情。
只是必须要让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那豹尾鞭究竟有多可怕!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还是会在内心深处,止不住地发颤!
谁知,腰间忽然多出一双软乎乎的小手。
他的脊背,也紧紧贴上了那副柔软的小身子……
耶律烈身体一僵,忽然慌了。
因为他感受到了小媳妇的颤抖,她的身子抖得如筛子一般。
难忍地哭声,从她喉间抑制不住地倾泻而出,“耶律烈……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云初暖不知道。
只是她好想……好想好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替谁说的,不重要。
只是所有人,包括宫中他一直敬重的那位母亲,也真的欠他一句:对不起……
她很厉害没错,将一个小小的受气包,教养成如今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可是,如何能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受尽苦痛?!
她不懂,也不理解,只是觉得心疼。
满心满眼的心疼,她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明明已经让自己狠下心的耶律烈,听到这声细弱柔软的‘对不起’,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他输了。
如论如何,对她都狠不下心。
她的一滴眼泪,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他缓缓转过身,将那颤抖的小身子,轻轻拥入怀中。
一只粗粝的大手,拾起那张白白软软的小脸,轻轻地、柔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哭了,是我态度不好,不该对你凶,你没有对不起,若是保护不好你,是我的责任……”
“不是的不是的!”
云初暖用力摇头,“很疼对不对?很害怕对不对?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坏!怎么可以……”
小公主越想越觉得难过,那个小小的他,该躲在哪里舔舐自己的伤口呢?
会不会有人稍稍地,给他一丝安慰?
耶律烈顿住。
他以为……他以为小媳妇是因为他的态度,或者是背上的伤疤,吓哭了。
不成想,她是……心疼吗?
他的心,似乎再一次被一种莫名的,甜甜涩涩的东西胀满。
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安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