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我哥治疗前就跟我说了,不能让你进去。”
面对此刻挡在他面前的陆衡衍,盛长歌又气又急:“你哥怎么可能会不让我进去?我是他的医生!”
“我哥是不想让你看到他此刻狼狈的样子,所以才会让我想方设法的拦住你。”
陆衡衍也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死死的守在门口。
盛长歌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衍,你和你哥都不知道这个药物的副作用有多强,我得进去陪着你哥我才能放心!”
听她这么说,陆衡衍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迟疑,但很快便抿唇摇了摇头。
“不行嫂子,不管你怎么说,今天这个门我肯定不能让你进去,我太了解我哥了,就是因为他在意你,所以不能让你见到他这一面。”
盛长歌握紧手里的水杯,垂下眼帘,敛下眼底的燥意,知道不能硬来。
“行吧,那我就等你的消息,我先上楼运动一会,省得一直想着这件事。”
盛长歌佯装妥协的说道。
看她总算不再坚持,陆衡衍松了口气,毕竟亲哥和嫂子他谁都不想得罪,连忙点头。
“好好好!嫂子你就先去锻炼吧,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在我哥门口里面,你有动静我就去叫你!”
“嗯。”
在盛长歌走了没多久,陆胤臣的房间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陆衡衍紧张地靠近门口,轻轻的叫了一声:“哥!哥你怎么样!”
但不管他怎么喊,陆胤臣都没有回应他,陆陆续续的依旧有什么砸碎的声音。
陆衡衍担忧的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望向楼上的方向,心中无比矛盾。
可是一想到陆胤臣告诫他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上去叫盛长歌下来的冲动。
顶着陆衡衍的视线,盛长歌走上三楼打,开了与陆胤臣房间垂直的健身房。
随手将水杯放到桌上,盛长歌快步走到窗边,将旁边的窗帘扯下,裹成绳子般的形状,又系在一个牢固的健身器材上。
做好了一切,盛长歌轻轻的将窗户打开,谨慎的看了一眼楼下,确定没有人后,快速的将裹好的窗帘扔下,毫不犹豫的跳上窗台。
借着窗帘的力道一下一下的往下爬,低头看了一眼高空,神色淡然。
想当年打仗时,她连敌军那么高的城墙都爬过,这又算什么。
爬到陆胤臣的窗户旁边,盛长歌很庆幸,当时为了给陆胤臣排汗,特地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
一只手牢牢的抓着窗帘,脚尖轻轻地点着墙面,借着脚尖的力量,盛长歌努力的用另一只手扒着窗户的缝隙,将窗户开到最大。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目测着距离,再次利用脚尖的力量,双手一松,轻轻一跃,双手成功的抓住窗台。
用尽浑身的力气从窗台爬进来,一进来便发现满屋狼藉。
盛长歌知道这是药物的作用,陆胤臣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
盛长歌快步的跑过去,扶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陆胤臣,心疼的抿紧双唇。
即使此刻的陆胤臣已经虚弱的不行,可是毕竟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盛长歌还是有点吃力,才将陆胤臣重新扶到床上。
望着已经被汗水浸透的陆胤臣,盛长歌赶紧拿过毛巾给他擦拭干净,皱着眉念叨。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竟然把我反锁在门外!我又不会嫌弃你!”
“你该感谢我跳窗进来照顾你!”
“真不知道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倔。”
但陆胤臣这是喘着粗气,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嘴上说着各种抱怨的话,但是盛长歌眉眼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给他擦拭完身体,盛长歌再次拿出银针扎入其他的穴位为他缓解疼痛。
疼痛被排解后,在床上颤抖的陆胤臣渐渐陷入昏迷。
看他总算入睡,盛长歌伸出手指,忍不住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微不可查到他的口气。
谁都不知道盛长歌此刻正在陆胤臣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他,而陆衡衍还在门外努力的听着房间的动静。
房间内一片寂静,盛长歌手里一直捏着毛巾,原本干爽的毛巾也早就湿的可以拧出水。
但好在昏迷过去的陆胤臣并没有再出冷汗,盛长歌给他盖好被,认真的端详着他的眉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陆胤臣睫毛颤了颤,盛长歌赶紧凑过去,轻声的叫着他。
“陆胤臣!陆胤臣!”
陆胤臣缓缓睁开眼角便对上盛长歌担忧的眼眸,还有她紧绷的表情,心中一喜。
“长歌,我好像看见了。”
盛长歌笑了,眼底一片璀璨,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
“看见就好!”
现在陆胤臣的眼睛虽然没有达到完全的恢复,但现在视力类似于高度近视的程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可是刚说完这番话,陆胤臣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眉头也皱起,语气发沉。
“你怎么出现在我房间?我明明把房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