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他,压在他们身上的皇权。
在宋窈看过的瞬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过来时,君晏早已冲到了宋窈面前。
他银白的常服上然红了血,抬起手,颤抖着,红着眼眶蹲在她面前。
“宋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身上都是血,她肯定很疼,他不敢去碰她。
“我这就杀了她们,我……”
烈日映在他身后,晕出光圈,宋窈伸出手,拉住了他握剑的手。
“我难受,”她头晕的很,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伤口发炎,“我不想趴着了,君晏,你抱抱我吧。”
君晏更咽着,被她沾血的指尖抵着,心口一颤,宋窈靠在他的肩上,小声的喘息,“君晏,好多人喜欢你哦。”
她有些霸道的说,“但我就不让她们给你当太子妃,谁也不行!”
“嗯。”君晏眼眶一酸,紧紧抱住她的肩。
“我也不要别人当我的太子妃,”他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宋窈的瓷白的脸上,“我只娶你。”
宋窈闭着眼睛笑。
她想,原来她不是假装不在意,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她私心里,她所有的私欲都在诉说着,她想有人不顾一切的偏爱。
“君晏,”宋窈觉得后背有些疼,温吞道,“我想回家。”
“好。”君晏眼眶酸涩,他将她抱在怀里,看着道道宫墙。
天边烈日,眼前秋风,他身着白袍,像只凶手,张开爪牙,将少女护在身前。
“殿下!”端木夫人下意识去拦他,“今日一事实属误会,皇后娘娘并非有心,只是几板子,瞧着严重,回去抹上药膏便……啊——!”
她嘴里的话未说完,便被君晏一脚踹下大殿。
端木夫人顺着四十九层长阶梯滚落下去,繁琐的宫装滚上了灰尘。
“娘!”
端木熙只见她娘滚落在地,脑袋狠狠磕在白玉花盆上,“咚——”的一声,额头流血,昏迷不醒。
“太子!”楚后怒喝一声,“你这是对本宫不满?”
她上前几步,去斥责他,“本宫做这一切是为了谁?你简直可笑,为了个女人你便忤逆本宫!”
“母后何必把话说的这样好听。”
君晏回过头,看向楚后,“你为的,不就是你的荣华?”
“你——!”
“母后还是闭嘴吧,”君晏笑着看她,他皮肤白皙,唇瓣嫣红,“儿臣本不欲拔除端木家,今日四十棍,便由端木家四十条命还吧。”
楚后的目光顿住,一寸寸错愕。
她似乎是难以置信,信赖,乖顺,且依赖她的儿子,怎么会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宋窈。
对,都是因为宋窈。
楚后看着被儿子抱在怀里的宋窈。
她靠在君晏的心脏处,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君晏抱着她,沉着眸子,一步步向外走去。
坤宁宫内的所有人都避开了他们,颤抖着身子,低着脑袋。
端木熙的哭声在冷寂的大殿内十分清晰,“娘,娘你怎么样了?”
——
与此同时,宋府内。
慈空看着再次吐血的宋临渊,脸色一白。
“不该啊,便是没有效用,也不该吐血啊。”
“卦象明明说了凤星归位。”
宋临渊的厢房乱成一团,一盆盆的血水被喜鹊端出去。
慈空这会儿已经完全处于疯魔的状态,他摸着自己油光锃亮的脑袋,双眼满身迷茫,神神叨叨的,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凤星的血怎么会没有用,宋临渊和宋锦瑟的因果还在啊……”
他那药方,便是舍去那位带血的药引,也是让人强身健体的,每一个药材都没有毒,也不会和宋临渊的身子冲撞,可是为什么会刺激宋临渊的病情?
慈空拿着药方,不断的看着。
药方没什么问题,药也没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说大师,你还是歇会儿吧,一大把年纪,转来转去转的我头晕。”四大在一旁劝道。
“你懂什么?”慈空挠着脑袋道,“人命关天的事情,这药出了反作用,意料之外的反作用,我能不急吗?”
他拿着药方在一边看。
白氏不懂这些,宋临渊出事,她虽然急,但也没到手忙脚乱的地步。
毕竟不是她亲生儿子,她和这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接触,她就是心疼孩子遭受的一切。
没法做到和苏渺意宋老太太一样差点昏死过去。
这也就导致,她的脑子是转的。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氏忽然开了个脑洞道,“药方没问题,也不会让人吐血。有没有考虑过是宋锦瑟的血有问题?”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先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觑,看向白氏。
白氏被盯着也不紧张。
“既然这药方是主持研制这么久的,那肯定不会有反作用。药材都是人参鹿茸这些活血救命的好东西,咱们唯一不能确认的不就是血吗?”
顿了下,白氏道,“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最近老是觉得,窈窈越长越像渺意。而宋锦瑟呢?阴险狠毒,还找人剥……总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