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
叶凝雨很紧张,她头摆地像秋风中的芦花,脸色窘迫,红如锈色。
可凌子越并不打算放过她,箍住她腰的手悄无声息暗中发力。
叶凝雨感受到了一种霸道的威胁,偶尔对上那双手主人的冷眸,叶凝雨后脊背发凉:这是不是故意设的局,来试探她?
身后,周子奇只是手拿酒杯凉凉地站在原地,标准的微笑还挂在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喜好,这个微笑假面,他早就戴的娴熟。
叶凝雨知道,如果她这么快就被完全拆穿了,那么在老板那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下场可能连那么待宰待交易的“猪仔”,“货”,都远远不如。
即使不是在老寨,他也能让自己彻底消失。
情急之下,她一咬牙关,赌上一把,狠下心来,推开了凌子越,两人分离的瞬间,她倏地腾出一只手来,重重打了凌子越一个巴掌。
这清脆的响声,如同投入一潭死水的巨石,扑通一声,让整个宴会厅都裂开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动手打凌爷??
全场哗然。
凌子越微微一怔,脸上那红红的五指印记清晰可见。
叶凝雨也有些懵,她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巴掌下手,她的心里,某一处,竟然开始隐隐作痛,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她捂着胸口,情绪有些激动,还没完全平复,恍惚间一道白色的人影一晃,随后头皮一凉,红色的液体毫无征兆,流的她整张脸都是,叶凝雨眼前模糊,还是能在朦胧里看出,这道白影正是在凌宅遇到的自称安娜的顾家小姐顾翩翩。
此刻她怒不可遏,姣好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
她正站在凌子越身边,盛气凌人,那只刚刚用来倒红酒羞辱叶凝雨的手,已经挽在了凌子越的臂弯里。
这个号称从来不让女人随意靠近的男人,也竟然是默许了。
叶凝雨有些狼狈,眼底的苍凉被凌子越尽收眼底。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手打子越哥哥,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一声子越哥哥,亲密的关系不言而喻。
“凌总,对不起。”
叶凝雨嘴里苦涩,明明是在执行任务,她却控制不住的心苦。
弯下腰,她低眉顺眼地道歉,几滴红酒顺着鬓角又流进她的眼睛里,火辣辣的疼,疼的她直流眼泪。
凌子越依旧没有吭声。
叶凝雨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响,很快就消失在了宴会厅里。
这个小插曲虽然闹得不愉快,可在场的人士心里无不幸灾乐祸: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凌爷,也有因为女色而丢大脸的时刻,果然,深情不过人设,一往情深抵不过三年五载。
都是俗人,装什么装。
看一个完美的人跌下神坛,是他们这些人喜闻乐见的。
只是经历了这场风波的当事人,不再有什么兴致。
“周总,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来接你,你们每次私下大张旗鼓的办,也不通知我,会让我觉得受排挤的。”
“只是小聚,再说凌总也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吧?”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那也行,正好下午,要去清雅苑小坐,都是自己人。”
看周子奇笑得意味不明,凌子越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们一干人是要准备干什么去。
“好,一起。”
两杯香槟碰在一起,各有盘算。
大马路上,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穿着价值不菲的礼服,手上拎着高跟鞋,赤脚晃晃悠悠走着。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残留着部分没有洗干净的红色酒渍。
繁华的大街,她早就成为了人们远远议论的焦点,而她也早就发现了身后不远处,正不远不近跟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她换了一边,不动声色观察了一阵,
这车跟的胆大包天,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察觉。尤其车前挡风玻璃上方悬挂着的装饰品,那个吊在半空中黑灰色的东西,鬼魅一团,叶凝雨脑子里的弦立刻就绷紧了。
这是要干嘛?难道她的任务失败,老板要直接动手?
正想着她的脚步不由得加快,瞅准前方一个狭窄的巷口,几个大妈正在谈笑着晾晒衣物,她在心里暗自估计:挑下那矮层顶上的晾衣杆,应该能拖延个几秒的时间。
她在心里默念:一,二,三!车上的人此时已经察觉了她的意图,还在装蒜,若无其事的下车整理一下衣袖,观察了一下四周,其实余光还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确定无人在意之后,就直冲叶凝雨而来。
叶凝雨滑的像泥鳅,遛进巷子里,打翻推到了沿路的晾衣杆跟自行车,一地狼藉,引得屋内的老人出来骂街。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