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与南湛的孽缘,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吃过了早膳,锦梨琢磨着今日要好好学习,却不想,刚出了观月阁,她就瞧见了奄奄一息的南湛。
后者掀起眼皮,那双湛黑的眼眸注视着她,沉静,清冷,隐隐还带着些无奈,锦梨不由得歪了歪头。
“你终于饿正常了吗?”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是幼崽话呀。”锦梨蹲下来,软软的手指落在南湛的脸上,狐狸面不改色,直勾勾的盯着她。
“呐,桂花糕,下次可不许再偷偷吃我的烤鸭了哦。”
南湛哼了一声,品尝到心心念念的桂花糕,他眼神一亮,又笑眯眯的坐起来,十分愉悦的摸摸团子的脑袋。
锦梨也不管他的手脏不脏,只捧着脸,坐在这个不太聪明的狐狸精旁边。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教你一个…”
“南湛。”容与警告般瞥了他一眼,南湛撇撇嘴,咽下自己想说的话,又将桂花糕吞咽下去。
“你们玄天宗的日子可真不错,早知道当年我就来这里了,天衍宗掌门虽然好骗,但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南湛滔滔不绝,说着洛川的各种缺点,词汇都没有重复的。
沈清秋竖起耳朵,学到了没有脏话也能骂人,直直戳人心窝子的话。
然而欢乐的日常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天下午,玄天宗不远的一处小山村出了事,全村的村民陷入沉睡不说,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皆被怪物挖了心。
尚在襁褓的婴孩,也被分食干净。
处理此事的,便是执法堂的席玉,他赶到时,在山村中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白色与黄色的绒毛。
那些沉睡之中的村民,被执法堂的弟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席玉拧着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山林处,按道理这些年不该有妖怪在人间作乱,可…
席玉不由得将南湛与此事联系在一起,毕竟他在外推说是妖界少主的分身,若是分身,那么其他的分身在何处?
倘若不是,那么南湛来玄天宗又有什么目的?
且这些毛发,瞧着就像狐狸的。
席玉舒了一口气,转身就对上沈清秋的眼神。
“沈师妹。”
“如何?”
席玉将收集到的毛发递给她,又温和的同她说起自己的推测,却不想沈清秋神情严肃的摇摇头。
“我倒觉得此事并非妖界所为,你可有想刚复活的魔尊?他前脚屠杀了天武院满院,后脚来此,也不是没可能。”
“且百年前,是小师叔以身献祭,他若有怨恨…”
沈清秋脑海中灵光一现,“坏了。”
“什么?”
-
锦梨揪着四师兄的衣角,眨巴着眼睛,“四师兄,难道魔界还要跟我们打架吗?”
“我瞧着是有这么个意思,小乖乖不怕,便是天塌下来,都有我们顶着呢。”
顾星泽摸摸锦梨的脑袋,还未再言语,就察觉到一道杀气自背后传来,他眼神一凛,抱起团子,躲避了那道剑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
眼前这个少年,就是用师尊那张脸,掳走团子的人。
只是…这少年如今满头白发,露出来的下巴消瘦,唇瓣苍白,隐隐还带着些幽冷的意味。
少年不明所以的歪歪头,又抬起手,紫色的光团将顾星泽紧紧裹住,那瞪大眼眸的团子就这么出现在他怀里。
“你这个没有脸的坏家伙,放开我!”
锦梨反复深呼吸,又莫名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团子动作一顿,又抬起头,盯着少年澄澈的眼神。
“放开她!”
顾星泽努力挣脱,却发现这个光团越来越紧,渐渐的,他有些窒息的错觉,顾星泽眼前一黑,又努力保持清醒。
“想不到便是如此,你也对她用情至深,可惜…”
“放开她!”
少年扯出一抹笑,“偏不。”
听到脚步声,少年喟叹一声,“没时间陪你玩了,这个奶娃娃我就先带走了。”
顾星泽想祭出本命剑,可被束缚着的他一动不能动,顾星泽呕出一大滩血,倒在地上,看着那人将团子掳走。
时间开始流逝,原本举着桂花糕的南湛看着自己的手,疑惑不解,他刚才要干什么来着?
哦对,吃东西。
“诶?顾星泽你躺在那里干什么?碰瓷啊?”
“我靠,你怎么吐血了?”
顾星泽的意识开始涣散,他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身子一软,终于倒在地上。
听到撞击声,南湛才回神,“容与,容与你来!”
那头被夹在胳肢窝的锦梨气鼓鼓,她抬头,瞪着这个少年,又试图咬他一口。
“想咬我?”
少年挑挑眉,漫不经心的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与江临渊一般无二的面容映入锦梨的眼帘,团子就是再智商有限,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是我师尊的兄弟吗?”
“你师尊?他还不配。”
“……”这人说话好欠揍啊。
“我师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