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昏昏欲睡之际,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她心生警惕,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对上师尊的视线,她微微一愣。
“是…是梨梨的师尊吗?”
“嗯,是梨梨的师尊。”江临渊勉强勾出一抹笑,他抱起团子,又轻轻蹙眉,“怎么这样就睡下了?”
“梨梨在等师尊,但是太困了,嘿嘿嘿,就没忍住…”
江临渊笑了下,他垂眸,将团子沾了口水的衣衫剥离,看着她身上的红色锦鲤小兜兜,江临渊目光微顿,又垂下眼眸。
“师尊,你不开心吗?”锦梨一下子就感觉到来自师尊的低气压,她靠在师尊怀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尊的脸。
美人师尊永远都是这么好看,锦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师尊他好好看呀。
“有些。”江临渊自幼又不会撒谎,后来又在小师妹的影响之下,只说自己想说的,有什么也从来不藏着掖着。
从前的从前,他将自己的爱藏着掖着,换来的,就是某个调皮鬼无法无天,今日摸摸雁回峰小师弟的头,明日跟御兽峰师兄喝小酒。
那时候江临渊醋意上心头,将胡闹的小师妹拉在自己身旁,那女子娇娇笑着,又问他,“师兄,你用什么身份来干涉我跟师兄师弟交流感情啊?”
“只是师兄的话,不行哦,师尊都不管我,师兄你的话…更差点儿意思。”
时间过去太久了,江临渊只记得那个月夜,月光之下,他亲吻了自己的神明。
“师尊,你怎么哭了?”锦梨手忙脚乱,给师尊擦眼泪,又拍着他的后背。
“师尊只是…太想念。”
锦梨作为读过番外的娃,自然清楚师尊想念谁,可她也无能为力。
“师尊,不能哭哦,哭哭的话,会变丑,丑就很不可爱了。”
锦梨挠挠头,拿出阿姐哄自己的那一套,锦梨不想成为一个小丑八怪,每每听到这话,就会乖巧的止住哭泣。
江临渊笑了下,“好。”
“师尊师尊,梨梨给你讲个故事吧?叫…小月亮修仙记?我从四师兄那里听来的,我跟你讲哦…”
团子坐在师尊怀里,时不时抬起手,给师尊描绘书中的场景,又眉眼弯弯,跟他说自己看到某处的心情。
过了许久,团子一头栽在师尊怀里,呼呼大睡。
江临渊看着怀中的幼徒,将薄被扯来,他设下结界,缓步离开自己的洞府。
站在洞府之外的沈清秋委屈巴巴,又在师尊出来时,站直了身子,“师尊…”
“嗯。”
江临渊瞥了一眼自己的长徒,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大徒弟啊。
“怎么就弄碎了洛川的宝贝?”
“那个…我就是帮着叶长老通知洛掌门一声,谁晓得他那时候抱着那个瓶子啊…”
说来好笑,一天之内,沈清秋把自己三师弟的宝贝摔碎了,还顺便弄坏了洛川的宝贝瓶子。
但是…
“那个瓶子真的就很平平无奇,我也没有多余的灵石赔他,就暂且写了个欠条。”
沈清秋挠挠头,事情发生的突然,但是在自己写下欠条,看到洛川的眼神后,沈清秋就知道,自己摊上事了。
“自然平平无奇,不过是个无用的装饰品,你倒是直接,给他写什么欠条。”
“那我不是不想欠他什么嘛,又实在没什么灵石。”
沈清秋一向大手大脚,她那些个灵石,不是去押注,就是拿去买了衣裳首饰。
她本来也就是个大俗人啊。
江临渊揉着眉心,“罢了,明日你跟着容与,好好学习一会儿。”
江临渊疑心长徒这智商,可能活不到突破元婴期瓶颈。
洛川没什么宝贝,那个瓶子,也只是他顺手拿来坑人的,不巧,沈清秋那时候来了。
原本被坑的该是叶芷晴。
“那…那个欠条。”
“嗯。”江临渊将欠条丢给沈清秋,又后知后觉,看了她一眼。
“你什么时候学会写欠条的?”
沈清秋想打个哈哈,对上师尊的眼神,又不敢胡说八道。
“是师尊您闭关那会儿,我跟苏长老赌了一把,输了,那会儿四师弟还没有发家致富,我就…”
顾星泽:“…这有我什么事?”
怎么?大师姐还想着从他这里拿灵石啊?
“不许偷听。”沈清秋气鼓鼓,又低垂着脑袋,欲哭无泪。
“罢了。”江临渊比谁都清楚玄天宗那些个长老的本性,他们都活了几千年,居然…还贪小辈的灵石?
“师尊,那个宋溪月,背后可是魔尊手底下的魔将?”容与也走了出来,他自然不是来看大师姐挨批的。
“嗯,他们妄图复活魔尊,宋溪月此人…”江临渊想起宋溪月交代的事情,眸色微黯,“此女心机颇深。”
“嗯,年度最佳小绿茶嘛。”
沈清秋抿了抿嘴,她们玄天宗的女修,曾投票过,宋溪月最佳绿茶当之无愧。
“复活魔尊?魔尊神魂俱灭,他们又想用什么邪术吗?”
楚珩看够了热闹,终于发出自己的疑问。
江临渊笑了下,“嗯,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