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要攻打魔界的消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传进了绛祢的耳朵里。
彼时的绛祢还正耷拉着脑袋,反复按压自己尚未结痂的伤口。
只有痛感侵袭全身,绛祢才能真实的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然而,他早就失了活着的欲望。
也不知为何,在听到南湛那些话之后,绛祢仿若大梦初醒,过往的一切于他而言,就是一场荒唐到无法醒来的大梦。
“喂,你家都要被偷了,你就不难过吗?”
缩在墙角的宋溪月真诚发问。
她看书的时候,觉得魔尊定然是个有血性有能力,俊朗万分的人,却不想,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这样的的大。
她好不容易寻到的大腿,居然只剩下了一根骨头?
还是那种根本就无法支棱起来的骨头。
“家?”
“与我何干。”
“喂,你可是魔尊啊!这个时候你不该想办法逃出去,将囚禁你的玄天宗众人打个落花流水吗?”
“本尊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般聒噪。”
绛祢嫌弃的掏掏耳朵,又很是随意的伸长自己的腿。
又被侮辱到的宋溪月撇撇嘴,她垂眸,想着自己这次的穿书经历真是糟糕透了!
其他人传书都头顶女主光环,顺风又顺水,凭什么她宋溪月就要在完成那么些任务之后,成为了阶下囚?
甚至还失去了一个孩子。
宋溪月垂眸,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方向出了错,但是…
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系统就告诉她,只有按照系统规定的来,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宋溪月自认自己是没什么错的,但是看着那样幼小的女儿死在自己怀里,她还那么小,甚至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在那一刻,宋溪月很想大睡一觉,醒来,她还在她的世界里。
没有系统,没有攻略对象,更没有自己惨兮兮蹲大牢的真实事件。
然而,这些终究是奢望。
宋溪月已经无法再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魔尊,你那么爱那个霓裳,为什么还能纳那么多的妃子?”
“甚至你还强迫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那不好意思,本尊在魔界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绛祢懒洋洋的怼了宋溪月一句,又拧着眉。
“说来好笑,本尊也觉得过去的那些年像是大梦一场。”
两人难得这般平心静气的交流,守着他们的执法堂弟子们都大呼神奇。
这两人不去撕了对方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如今居然能够平心静气的交谈?
“今日的晚膳没有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有,兴许是他们脑子进水了。”
站在右侧的弟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不定他们是要死了呢。”
“???”
绛祢修为不差,他自然听得到这些弟子的话。
宋溪月修为一般,却还是听到了人之将死那一段。
“你要死了?”
“嗯,恭喜发财。”
“我没有给你拜年,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什么意思?”
原谅绛祢这个土著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词汇,他扭头,疑惑的看着那头的宋溪月。
“没什么意思。”
宋溪月暂时不想跟绛祢展开激烈的骂战,于是干脆就闭了麦。
绛祢心说这也不是什么好词,果然…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宋溪月抱着膝盖缩在角落,她靠在墙上,幻想着有朝一日,系统能够重新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锦梨搂着阿姐的手臂,眉眼弯弯的听着阿姐给自己讲故事。
江羡月说得口干舌燥,锦梨却是越来越精神,江羡月忽地怀疑自己这方法是不是用错了。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锦梨的脑袋。
团子的头发十分柔软,又似丝绸般光滑,江羡月一时兴起,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锦梨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阿姐,大眼睛里都是渴望。
“阿姐,喜欢,贴贴。”
“你啊,小调皮。”
江羡月点点锦梨的鼻尖,一双眸子之中满是笑意。
锦梨蹭着江羡月白皙温热的手指,眼眸之中星光闪烁。
望着江羡月的时候,锦梨的脑海中总会浮现从前的记忆。
那些记忆模糊不清,但是总能触动团子的心房,她仰着头,白白胖胖的手臂一把搂住阿姐的脖颈。
“阿姐…”
“怎么了?”
“是不是觉得不困对不住阿姐啊?”
锦梨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阿姐,团子发现自己的阿姐真有破坏气氛的天分。
“阿姐,啊呜~”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团子摆摆手,上下眼皮子一碰,再抵不住睡意。
她搂着江羡月的手臂,沉沉睡去。
待团子睡着了,江羡月才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她抬起眼眸,看着洞府之外。
在那里站立着的,正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