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生每次都是孤身前来吗?还是每次都呼朋唤友?”
“孤身前来的,说起来,其余来赎身的男子,也都是孤身前来,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了。”红娘细细思索之后,脸上有着惊恐之色。
大堂之内沉寂下来,叶柯细细的分析着红娘给的线索,她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也十分的不正常。
如果凶手是这个何生的话,那么前面这些姑娘是谁杀死的呢?难道是何生安排他们前来帮忙赎身?又或者,何生也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安排这些人前来帮忙赎身,自己不露面,可这样也太不安全了,若是有人走漏风声,那么凶手就十分危险了。
这些男子之后都没有露面过了,难不成都被那凶手杀了?可是......尸身呢?总不能这些男子都是孤身一人吧......窑子里的姑娘无人追查也就罢了,总不能这么凑巧十来个男子也无亲无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
叶柯将自己代入到凶手的角色中,她绝对不可能选择风险这么大的手法来作案的。
见叶柯沉思着案情,祝由打发了衙役命人将红娘送回去了,并且嘱咐红娘,之后需要她的时候会再次传唤她,红娘也是情绪低落,虽然她只是个拉皮条的,可那些姑娘都是她手下的,养了这么些年,打归打,骂归骂,感情还是有的,尤其是她同意赎身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她希望她们能有个好下场的。
朝着祝由行了个万福,红娘红着眼睛去了。
祝由归来内堂,见叶柯还坐在位子上沉思,也不敢打扰,虽然已经开春,可寒气依旧,他命人起了炭炉,放于叶柯身前,又取来了一张袍子轻轻的为叶柯披上,便在一旁守着,这一守便到了天黑。
及至叶柯回过神来,摸了摸身上的袍子和身前的炉子,以及身旁正闭目养神的祝由,虽然他好似在睡觉,可依旧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大人......”叶柯弱弱的出声。
他倏地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灯火之下,双目比天空的星星更加明亮,“嫂嫂!可是想通了甚么?”
“我......我饿了。”叶柯小脸微红。
祝由一愣,随即眼神柔和下来,笑道:“好......那我让剑九去买些酒菜来?”
“我们出去吃吧,想走走!”
“好!”
两人趁着夜色出门,朝着那灯火通明的市集而去,夜晚的市集之处,也多是酒家所在之地。
吹着寒风,两人并肩而立,叶柯道:“大人......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有明白,那凶手为什么要差遣十来个不同的人前来为姑娘赎身,这样风险也太大了,而且,那十个人去了哪里?是不是都死了,若是死了,尸身呢?怎的没有人报案呢?”
祝由摇了摇头,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安慰道:“想不通就先放一放吧,填饱肚子再说。”
这句话倒是正中叶柯的下怀,二人感到了那灯火通明之处,乃是城西的一座有名的夜市,放眼看去,整整四条大街之上,灯笼高挂,楼台璀璨,行人往来,商贩吆喝,好似白昼,当中,卖艺的,杂耍的,皮影,唱戏的,卖炊饼的,各一不绝,众多青年男女穿梭来往,好生热闹。
祝由引着叶柯来到了一处卖面汤的铺子处,那老板见两人身穿官服,忙上前相迎,走进一瞧,当即就认出了这二人不正是那日独闯占星楼的提刑大人和身披霞光的推官大人吗?喜不自胜,忙道:“提刑司二位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二位大人想吃些甚么?快些请坐!”
二人坐定,祝由道:“老板,两碗阳春面,再来两个荤菜,只管捡来!”
“好嘞!二位稍等!”老板应了一声,忙去了。
这时,叶柯看着远处的一处台上,一位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的说着故事,众人纷纷喝彩叫好,这里,叶柯也能听个真切,笑了笑道:“大人真选了个好位置呢,既能填饱肚子,也可免费听那说书先生的故事。”
祝由本没有这个意思,可听叶柯这么一说,看了那台上两眼,和煦的笑道:“呵呵......这个不妨,若是他说得好,临走,给些赏钱便是了。”
不多时,那老板便将所需的吃食端了上来。
“老板,这个,我们没点吧。”叶柯指着一盘石榴道。
那老板呵呵一笑到道:“这个是小店赠送的,二位大人乃是为民请命的清官儿,来这里吃饭,乃是小店的荣幸。”说完便退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言,干饭要紧。
热腾腾的饭菜下肚,身子,手脚也暖和了起来,叶柯耳边听着那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却不甚明白,“大人,那说书先生讲的甚么故事?”
祝由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听了听直接道:“讲的乃是先帝时,一名为民请命的推官破案的故事。”
听到这里,叶柯可是来了兴致,她本身从事邢狱一道,对于悬疑推理的故事更是十分的感兴趣,忙缠着祝由要他将故事详细说来。
祝由没了办法,只能放下手中的筷子摇头道:“没什么好听的,其实那个推官虽然有着满腔的正义,可奈何是个庸才,这个故事是在说他运气使然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