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径直回了提刑司,寻来了一个有名的郎中为叶柯诊断。
老郎中皱着眉为叶柯切脉之时,祝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梅与祝巧也随侍在一边,看着叶柯那虚弱的模样,小梅着急的直抹眼泪,祝巧也蹙紧了黛眉,一脸担忧。
“无碍,后颈被伤,加之一天未进食,进水,又受了寒风,有些脱力罢了,老朽开一副药,喝了,再引用些米粥,好好睡一觉,便好。”
呼!
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给了银钱,谢过老郎中,小梅赶忙抓药去了,祝由作势便要往外走。
“二哥,你做什么去?”祝巧将他喊住。
叶柯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鼻子,一双眼睛,看着祝由的背影,弱弱的说道:“大人......你可是要去熬粥?”
祝由木讷的点点头,谁知叶柯听了,吓了一跳,赶紧道:“这等小事,哪里能让您去做呢,随便找个厨娘便行了。”
“不行!”
见祝由坚定的摇头的样子,叶柯又是感动,又是着急,感动的是,这个大男人愿意为自己下厨,着急的是,自从那次敲断桌角的油条之后,她实在对祝由的厨艺不敢恭维,她着急的语无伦次,好似在说胡话。
祝巧恰如其分的道:“行啦,二哥,你不许去,我安排府中的厨娘过来了,她会做的。”
叶柯感动的要哭了,小心的从被子中伸出手握住了祝巧柔柔的小手,眼中堆满了热泪,小声道:“巧儿啊,巧儿,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啊。”
白了叶柯一眼,祝巧眼角都是笑意。
祝由还要往外走,叶柯冷汗都下来了,正要询问,祝由脚步一顿道:“嫂嫂不是想吃包子吗......”随后便离去了。
房间之内只剩下两人,说话便随意了起来。
“嫂嫂,你觉不觉得,二哥人不错。”祝巧小心的坐到了叶柯的身旁,促狭的看着她。
叶柯的小脸有些苍白,认真点头到:“自然,他可是我目前为止少有的靠谱男子了。”
祝巧的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她没有得到想要的表情和答案,可她并不放弃:“嫂嫂,我怎么觉得,二哥对你有些不一样呢?”
“是吗?”叶柯一愣,随后眉头皱了皱道:“好像是哎......”
“是吧,是吧,我就说你能察觉到呢。”
“对啊,他总爱让我吃他做的饭菜,他难道没有给其他人吃过吗?真的很恐怖啊。”
“......我不是指这个......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
“怎么会听不懂呢,啊,对了,俸银也还没发我呢,我得找个机会向他要去!”
祝巧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对牛弹琴!
不多时,小梅端着药来了,祝由也抱着堆到额头高的笼屉来了,一边是闻起来苦的要命的草药,一边是鼻尖生香的肉包子,叶大人的选择困难症被彻底治好,吭哧吭哧的恰完肉包,再被祝巧锁住了手脚,小梅捏住了鼻子,祝由端着碗强行灌完了药之后,瘫倒在了床上。
嘴上直念叨着甚么,潘金莲让大郎喝药都不带这类让他们听不懂的话,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一个时辰之后,后衙的书房之内,祝由,云蒙,剑九三人在房内正愁眉不展,他们正为了明日叶柯即将被火刑一事而愁眉不展,今日虽然将人带了回来,可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明日一早,巡防营应该就会派兵士前来向你要人了。”云蒙耸了耸肩,“按照太祖时期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祝由脸色阴沉至极,他虽然功夫了得,但是现在问题根本不在这里,武功再高的高手,以寡敌众也都是不现实的,况且,这里还不是战场,而是天子脚下。
剑九木讷的道:“那就将叶大人送走,别让他们找到她便是了。”
云蒙捂着脸道:“还真是简单粗暴,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而且,我来时便注意过来,提刑司周围全都是郡主府的探子,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送走吗?”
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难道,真的只能等奇迹出现吗?”剑九道。
祝由脸上都是戾气,手中嘭的一声捏碎了茶杯道:“我绝不可能让他们带走她的。”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了,裹着厚厚的披风的叶柯矗立门外,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精神头已经好了许多了,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眼中都是鬼点子。
“嫂嫂,你怎么醒了?外面风大,快些进来。”祝由当即将叶柯扶了进来坐下。
叶柯坐定,笑了笑道:“三位可是在忧心明日之事?”
三人沉默着点点头,祝由低下头,声音低沉的道:“是阿由没用,让嫂嫂遭此大难,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今晚,想办法让剑九送嫂嫂离开了。”
叶柯笑了笑道:“事情还没到这么绝望的地步吧?说起来,我可是刚坐上推官这个位置不久呢,就要跑路了,大人您还欠着我的俸银呢,我是不是太亏了?”
他们都没想到,明日便是要命的时候了,叶柯还有心思开玩笑。
“哎哟,别这么绝望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