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这里多久了?”
叶柯看着后衙堂内一言不发的祝由,向一名衙役发问。
那衙役想了想道:“回大人的话,约莫有一个时辰了。”
细细的算了算,那也就是说在自己看完所有信件之前,祝由就已经回来了,难不成他受到什么刺激了?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青阳郡主为难你了?”叶柯言语中有些关切。
祝由勉强的笑了笑道:“只是有些问题没有想通,无事......”
祝由现在内心正百般艰难,如果放弃查案,那就对不起死者,也有违他为官做人的心念,如果急需查案,那么眼前的人儿,必将遭到大祸,性命不保,他心中五味杂陈,急需要一个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仿佛就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了,再无其他可能。
“你在骗我!”
他被叶柯明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一双眸子清澈入镜,仿佛可以映照出他的内心,祝由有点不敢直视,身体不自觉的将脑袋移到了一边。
谁知他这个动作触发了叶柯的工作习惯,叶柯虽然是个法医,但是也曾经协助刑事组做过审讯模拟,也观摩过许多的审讯,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开口。
“别转头!来,看着我,说说,你在害怕什么?”
那语气仿佛带着魔力,不由得人质疑,祝由不自觉的看向了叶柯,现在的他仿佛变成了罪犯正等待着叶柯的询问。
“别担心,有什么我能帮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尽管说,我帮你!”
祝由不自觉的差点将实话说了出来,话到嘴边却忽然回过了神来,“嫂嫂......你怎么跟审问犯人似的?”
这句话也将叶柯拉回了现实,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傻乎乎的笑着道:“额......嘿嘿,那什么......嘿嘿嘿嘿......不好意思。”
祝由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叶柯傻笑的模样,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嗫喏了半晌才道:“嫂嫂,我......我想辞官,你也与我一起辞官吧,以后就打理好国公府的产业,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啊!?”叶柯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才平静的道:“青阳郡主威胁你了?”
眼看着要隐瞒不住,祝由没了办法,在叶柯的一再追问之下,说出了实情。
“你和我辞官了,这案子势必要变成冤案,那香云的冤屈便申诉无门,我们要如何面对玉兰?如何面对云蒙,如何面对云骑?”叶柯连声发问。
“本官......不许你死。”
祝由的嗓音柔柔的,却透露着坚定,也透露着他的倔强,让叶柯一下子住了嘴,嘴巴张了张,却半个字说不出来,胸口却都是感动。
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却在半空顿住,玩笑似的点了一下他的肩膀,轻松的说道:“我可是个大活人,哪里那么容易死的?”
祝由坚定的摇摇头道:“嫂嫂你可听过人言可畏的道理?钦天监操纵在她的手中,单单是一桩谣言便可以不废吹灰之力的害死一条性命了,到最后,天下人都还会对害死你性命的人歌功颂德,盛赞太平。”
这道理叶柯何尝不懂,网络暴力和这种行为异曲同工,杀人不见血。
“我可以跑嘛!”叶柯逞强着说道,她用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的道理,“你答应她了吗?”
祝由道:“三天之后,回复她。”
一番合计没得出个结果,两人有些怅然,旋即,在叶柯的安抚下,两人决定暂时先低调查案,这三天之内,两人再想办法伺机破局,随后,叶柯将信件的分析结果告知了祝由之后,祝由犯难了起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崔志业收押审问,可被青阳郡主一搅局,又陷入僵局。”
这时,叶柯向祝由递过去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嘿!大人,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附耳过来。”
祝由依言靠近。
“大人......既然提刑司明面上不可以收押崔志业,我们何不......”
“啊!?嫂嫂,你可知在京城绑架朝廷命官乃是杀头的大罪!”
其实叶柯也是这一次被青阳郡主这一招激起了脾气,“凭什么我提刑司办案为死者获取清白就得事事循规蹈矩,而这些只为了保全自身羽翼的掌权之人就可以不择手段?我认为,对待君子以君子之道,对付小人便要比他更卑鄙!除了定罪讲究重证据实,其他的,就不要那么死板。”
不得不说,叶柯在这一刻真的很有做销的天赋,当即就将祝由说服了,其实他也并非刻板的书生,只是多年来在办案一道都有自己的坚持,如今叶柯的到来为他的坚持里面加了一些更为灵活的条款。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齐正阳一起办了!”祝由的脸上显露出了狠色,干脆道。
叶柯赞叹了一声:“大人果然是干大事的人,那我们何时动手?”
祝由想了想道:“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是刑部的尚书和太常寺的少卿,我们得找些专业的人!”
“专......业?”
“当然,包括事发之后的善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