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是把怀疑人生的云蒙都指挥使拉回了现实,免于在思考人生之中迷失自我。
然后,被祝由三眼两语忽悠着去帮忙查看卷宗去了,并承诺卷宗看完之后就告诉他真相,云蒙当即大喊着谁都不要跟他抢,一头扎进了卷宗之内疯狂查找了起来,生产队的驴上线了。
趁着云蒙上线的功夫,叶柯和祝由溜到了厨房去偷馒头吃了,两人还没吃中饭呢。
叶柯抱着馒头坐在门槛上啃得正香,祝由却在一旁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叶推官了,她的来历很清白,并不神秘,可是却有着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知识,爱吃,却能吃苦还并不觉得苦,办案之时心思缜密,有时候却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着实让人好奇。
“大人......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手里不是有馒头吗?”护着手中的馒头,叶柯谨慎的看着祝由。
你看,你看,这哪里像个办事精明的推官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憨丫头嘛......
捏了捏眉心,祝由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抢你的馒头,还请嫂嫂告诉我,为何不一样大的东西会同时落地呢?”
不抢我馒头就好,叶柯费劲的将满嘴的馒头吞了下去,想了想,如果从万有引力,重力加速度这些解释的话,肯定又要搞抑郁一个人,于是只能简单解释说:“这只是个正常现象而已,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现象,但是,它就是真实存在的。”
祝由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人不必过于纠结了,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东西都是不被大家注意但是却可以颠覆常规的,比如,火为什么会燃,水为什么从高流到低,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就像我们仵作验尸一样,一具尸体上的细节,有些是必须要吹毛求疵的,有些是不必去计较的,否则会陷入迷茫之中,怀疑自己的。”
祝由咬了一口馒头,觉得眼前这个玲珑女子又似一个俗人,又好似一个哲人。
......
勾栏之中,叶柯和祝由坐在隐秘的角落,看着台上的伶人正唱着悲欢离合的曲子,堂下之人拍手叫好,唱的正是那日傍晚,他们听的曲子,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命案一般。
祝由虽然不明白叶柯拉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但还是按捺祝好奇心,等待着。
直到这一场戏唱完,叶柯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去。
“叶推官,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了吗?”祝由拦住叶柯追问道。
叶柯惊讶的看了祝由一眼,茫然的摇摇头道:“嗯?没有啊,大人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祝由一脸蒙蔽,“那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听戏啊。”
祝由:“所以......你来这里单纯是为了听戏?”
“对啊,我们费了半天找了云蒙当苦力不就是为了偷懒吗?”
看着叶柯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番话,祝由的额头青筋直冒,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憨货,可是不行,现在还有大用......
就在祝由打算拂袖而去的时候,大厅之内忽然开始嘈杂了起来,不少的宾客都丢上银子要求香云上台唱曲,那班主站在台上有些手足无措,直拱手道,香云身子不适,不能上台。
那些恩客哪里肯罢休?就差要掀台子了。
由于提刑司还没有将消息散布出去,所以京城的人还不知道香云已经被杀。
验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祝由当即走上台冷喝道:“谁敢放肆!?”
祝由在京城太出名,几乎无人不识,众人见祝提刑驾到,都不敢造次了,只是有宾客大声道:“提刑大人,我等前来都是为了听香云唱曲的,可这狗屁班主故意搪塞,我等气愤不过。”
这时,祝由看了那班主一眼道:“香云无法唱曲了,她......失足落水身亡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那些宾客都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可是这话是出自提刑大人之口,自然不可能有假,众人都是十分感叹一个年轻的,风华正茂的女子就这样丢了性命,悻悻然的离去了。
那班主见场面控制住了,又是禁不住对祝由千恩万谢,祝由丝毫不理他,转身下台,来到了叶柯的身边。
忽然,叶柯注意到了一个身影,脚步有些踉跄的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不小心的打碎了一个杯子,那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从侧面看,眉间有一颗痣,身穿天青色锦袍,一条玉带束于腰间,脚踩黑色长靴,靴子脚跟位置还镶嵌着两块玉石。
祝由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一皱,“剑九,跟着他,看看是哪个官员家中的人。”
身后阴影处身形一闪,剑九已经消失不见。
“为何是官员?”叶柯不解的问道。
“他穿的是官靴”
很快,剑九带着消息回来了,“大人,那人是刑部尚书家的人。”
祝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想不起来,刑部尚书家的人,他应该见过才对,可是没有什么印象,两人回到提刑司向云蒙描述了之后,云蒙当即道:“这你都不知道?那人叫崔志业,是刑部尚书家的上门女婿,而且,崔志业是上届恩科前三甲的第三名,探花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