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桃用手掌温柔轻缓地抚摸着顾岑的肚气宛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她把耳朵轻轻贴上,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眉开眼笑地抬头望着顾岑,
“ta本来在你肚子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呢,听见我过来立马游过来对我说,这位阿姨她好漂亮啊。”
顾岑噗嗤一笑,这一个月来已经对李梦桃时不时的幼稚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她甚至整日都在梦想着,真的重见光明那日,她想带着母亲和孩子一起去梦桃的家乡,在那个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地方开始全新的人生。
顾岑抬头望向天空,今日阳光灿烂的额外耀眼,她微微眯眼眸抬起手掌,光晕夹杂着春风流泄于指间,眼前似有繁星在跳舞,那是和煦舒爽的味道。
午休时间结束,顾岑略显吃力地站直身体,她低头已经望不到自己的脚尖了,恐怕她没办法瞒得更久了。
孩子出生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母亲来探望她时,顾岑裹着一身宽松肥大又厚实的大衣,所以母亲自然是没看出任何端倪,她又该怎样说服母亲接受和短暂抚养这个孩子,毕竟不能叫ta陪着自己留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顾岑觉得头又痛了起来,刚刚建立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也许是激素的影响,最近她总是在心情不错之际脑子里突然飘出一些悲伤的情绪。顾岑随即摇了摇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她已经很久没再想过去的人和事了。
不远处眼神时不时向着顾岑打量的两个人瞥见顾岑离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周见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后,鬼鬼祟祟地把藏在衣服里的东西迅速拿出来。
办好了交待给她们的事情,两个人装做没事人一样离开。
午饭时间,顾岑被突如其来的情绪影响,本就食欲不振更是毫无胃口。她抬头望着徐梦桃担忧地神色,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天气越来越热没什么胃口而已。
而且我想找个机会和工作人员沟通看看,孩子眼看还有不到三个月出生,ta健不健康,出生后在哪里生活还全部都是个未知数。”
李梦桃看得出顾岑露出的极力压抑掩饰的心情,前夫在外何等风光肆意,而她又是如何在这几乎见不到光的围墙内忍受身体的不适和恶意的挑衅。
但她从来不会露出愤懑和可怜的情绪,她知道被打断骨头都不会哭的顾岑是最不需要这些的。
“阿岑姐,今天我想和你去打扫纺织室。”卫生打扫是采用值班制度的,徐梦桃不忍心见顾岑大着肚子一个人负责快要百平米的空间的卫生。
来到纺织室后顾岑右眼皮跳个不停导致她神经紧绷拉成直线,或许是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母亲的压抑便在肚子里翻滚个不停。
顾岑额头上滚下豆粒大的汗珠,她连忙坐下用手掌轻轻安抚好一会儿孩子才慢慢稳定下来。
“今天好奇怪,平日里总是找事情的那几个刺头今天竟然出奇的安静。”李梦桃眉头拧起,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过,阿岑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怪的味道?”
李梦桃边绕着缝纫机走一圈边嗅着,一开始她以为这是机器散发的机油味道,可离开机器之后这味道反而愈发重了。
顾岑经提醒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源源不断的刺鼻味道,她连忙起身走到窗边。
“梦桃,你过来一下。”李梦桃低头在寻找异味的来源,听见顾岑喊她连忙过去帮忙。
“算了吧,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此时此刻的顾岑心慌反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头脑异常的清醒和冷静。
顾岑估算着时间,顶多再有一个小时如果狱警见不到她们人就一定会来这里找到她们。
可恰恰就这看似短暂的一个小时会出现很多变数,比如这个味道绝对不是简单的刺鼻味道。
李梦桃闻久这种味道已经开始头晕,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现在她可以确定这是汽油的味道。
“阿岑姐,你去那个角落里坐好,我把缝纫机拆卸下来看看能不能用它撞开门。”两个人都有些提心在口,就算单单只是汽油的味道闻久了大脑也会受到影响,更可怕的是它是易燃易爆的材料。
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本就多了些许燥热,李梦桃额前的两缕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她终于把机器拆卸了下架。
“阿岑姐,你再坚持一下!”李梦桃此时眼里终于透露闪闪晶亮,之前她瞄到了顾岑耸拉着肩膀手捂着肚子,整个人失去力气般的靠在墙上,她心里担心地不行。
李梦桃吭哧吭哧地砸着坚硬如铁的门,“哐哐”几声仿佛大海投石般甚至于连水花都见不到,这与她的设想完全不同,泄气了几秒她又不肯服输地砸着门。
“有没有人啊,纺织室里有人被困在这里了!”李梦桃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外面安静地可以听见自己声音的回声。
藏在门外地几个人听到房内的叫喊声,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番,其中一人从衣服里拿出打火机瞥着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吧嗒”一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拉开了帷幕。
“咳咳,梦桃你有没有闻到飘来的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