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浆犹如爆开的炮弹,银狼刀被边沙骑兵齐齐压下,霍长泽当即左手提拳,砸翻了其中一人,银狼刀上的压力顿减,他沉身要把刀抬起来。
巴伦的弯刀被银狼刀砸出了豁口,他抛弃了弯刀,拔出大腿两侧的棱刺,看准时机一跃而起——禁军中忽然扑出一人,抱住了巴伦的腰,甚至用上了摔跤的技巧,却绊不倒巴伦。
巴伦翻转过棱刺,沿着那人的铠甲,狠狠捅进了他的侧颈,血如泉涌。巴伦还没有拔出棱刺,就先侧头躲开了霍长泽的刀。
双方都在死人,禁军没有想到巴伦的精锐会这样强,而这批精锐同样没有想到禁军竟然能扛这么久。
外围的边沙骑兵取出了带着小铜球的铁链,这种链子外形酷似离北铁骑钩挂用的链子,却要轻得多。其中有个才魁梧,甚至比巴伦和霍长泽更为高大威猛的人,他嘴里说着边沙话,手里提着铁锤。
他们把包围圈越收越小,在霍长泽又一次被压下银狼刀时,无数条铁链扔向了霍长泽,铜球挂住了霍长泽的手臂和腿脚,铁链纠缠着,陡然把霍长泽拖翻在地。
巴伦的棱刺冲到霍长泽的面门,霍长泽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劲才拖动了双臂格挡,那头拽着链子的边沙骑兵齐齐趔趄。
棱刺再次“砰”地砸到了臂缚上,可是这块精铁也承受不住这样的轮番碰撞。
霍长泽感觉到狗皮绳绷断,臂缚已经凹陷下去了。
霍长泽试图挣断铁链,但是铁链实在太多了,双臂根本承受不了。
特别是那个魁梧之人他不仅用着铁球还用着他的力量死死的牵制住霍长泽。
霍长泽偏头啐出了嘴里的泥沙,眼看骑兵的弯刀直钩向自己的脖颈。霍长泽在这一刻看见了黑漆漆的天,鸿雁山的风吹着他湿透的发缕,他在粗喘中想到了唐安南。
巴伦原本已经胜券在握,岂料霍长泽扛着众力的拉扯,居然抬起双腿踹翻了握刀的骑兵。拴着他的铁链顿时晃动起来,他鬓边淌的根本分不清是汗还是泥水。
只看青筋突跳,霍长泽骤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了身。
可是独木难支,骑兵们在霍长泽打挺时就拽直了铁链,让他起来不到须臾,就再次被拖翻在地。
他今夜插翅难逃!
魁梧之人手里不知从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砍刀,霍长泽就跪在他的身前不远处,巴伦也在旁边,魁梧之人举着刀嘴里出声的喊着便要冲过来砍下霍长泽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霍然震动起来,灌木丛枝叶间的水珠随之蹦跳,茫茫夜色里忽然飞出一只划破天际的箭矢。他的目标是巴伦。
魁梧之人嘴里呼喊着什么,一把将巴伦推开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挥舞过来的箭矢。
巴伦眺望着远方,就在南侧,果然看见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弓,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随后便听见那魁梧之人的痛苦撕裂声,巴伦似乎并没有想到一只见是怎么进入魁梧之人的身体里。
要知道她身上的盔甲,加上他本身的力道,这样的箭矢根本就进不了他的身体,可是这只见不仅进入了,而且还在他的要害之处让他痛苦不已。
周围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他看清了那个人,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女人,因为她真的很小。
他们并未将唐安南放在眼里,不约而同的想着或许这个女人只是擅长射箭而已,因为他们看见了这个女人又抬起了一次。
奥狄斯出现,见这么多的敌人脸色发白,巴伦的精兵,不是开玩笑的。
“你确定我们能杀这么多人吗?”
唐安南说:“不确定。”
“那我们这样过来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错了。”唐安南边说边举起弓箭,“我说的不确定,是我们两个人不确定,因为你会拖我的后腿。”
虽然这是事实可说出来难免有些伤人。
唐安南将弓箭还给他:“弓箭还给你,挺好用的只是想要拉开他的力量好大呀。”
随后,冲过来的敌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看见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
巴伦心觉不妙,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让他们有这么大的压迫力吗?
怎么会有呢?
然后,他们感觉到地面的水似乎在动,所有举着弯刀的骑兵恐惧的向后退去,唐安南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个场景我梦见过,所以……你必须死!”
魁梧之人只觉得身体发麻,说:“巴伦,我的太阳,这箭上有毒……”
他感觉浑身发麻,想动却怎么也不行。
哈克低声骂了句:“狡猾地中原人。”
然后,这个所谓地狡猾地中原人,直接越过一众人,直接朝巴伦而去。
巴伦凭借敏锐地嗅觉,立刻感应到危险。
然后魁梧之人立刻说:“走,我的主。快走!!”
唐安南几乎是还没出手,就已经让他们感触到危险来临,然后这股危险的气势在他们中间传播开来。
魁梧之人把箭拔出来,起身要替巴伦挡住唐安南的攻势。巴伦也知道危险。
巴伦立刻吹哨,骑兵们整齐地翻身上马,向北迅速撤离。巴伦在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