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歉。”
钊阳宗抿着唇,不肯说话。
唐安南眼神瞬间变化,“但是……”
话还未说完,唐安南一脚踹上去,钊阳宗巍然不动的身躯居然向后倒退去。
禁军众人,包括霍长泽也是惊愕,心里都是想着,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你连我一脚都接不住,你说你穿着这身铠甲,挂着禁军的牌,有什么用?丢人!”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严明律己,这才是长远之道,像今日诸位戏看得好,站在我脸上蹦得欢,有骨气,够血性,那还讲什么军纪?都滚去做山大王岂不快哉!”唐安南说,“毕竟,山上的野物,想做什么无人阻拦,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一只畜生!!人家至少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众人垂着头不敢多言。
唐安南说的他们自忏形愧。
雪球吃完肉条,昂首盯着他们。
唐安南说:“平素不是爱说我来路不正,仗着陛下肆无忌惮吗?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南希郡主,你们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是,不仅你们低我一头,若是没有婚约,连你们的总督也要低头对我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句,南希郡主。说我乱用职权,今日我就这么干,收了钊阳宗的腰牌,送他出门!”
禁军齐声:“郡主息怒!”
钊阳宗不肯认错,他颤着手把那腰牌扯下了,说:“郡主,此事因我而起,郡主要罚我,我认,但我与总督兄弟一场,这八年受着总督的恩,命也肯给总督用!我不知今日有何错,郡主罢我的职也好!我钊阳宗认了!还请郡主莫要迁怒于总督和禁军的各位兄弟。”他说罢把腰牌和头盔一齐搁在地上,对着唐安南“砰砰砰”三个响头,起身自己脱了铠甲。看向霍长泽,转身抹了把泪,只觉得今日拖累总督了。
郡主不是个好相与的。
钊阳宗抹了把眼睛,冲四下抱拳。
“诸位兄弟,再会!”
他迈开步,真的走了。
堂内供着炭火,把屋子烧得热烘烘。
晨阳已经跪了小半个时辰,唐安南坐在主位上看兵书,霍长泽在旁边看着她,用药给她擦手上的伤口。
帘外还跪着禁军的大小将领,内外都一片安静。
唐安南看着兵书,突然看到:“所谓将威未行,则先振之以威。你说禁军的人究竟是怕你,还是怕我?”
“他们怕我。”霍长泽说,“但是我怕你。”
唐安南不置可否。
八年前霍长泽接手禁军,就给了一个下马威,要的就是号令群雄的绝对权力。
兄长的治兵之道,他学了个入木三分。赏罚分明,该给禁军的银子一分也没少,而且不仅没少,还补填了许多。
他对下边人是慷慨大方,但他自个儿那件大氅,还是三年前大嫂送过来的,说是姻伯父狩猎来的,送给他做生辰礼,给唐安南道嫁妆,大半都是他母亲的,嫂嫂也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