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抱着外袍,在旁不敢说话,如今跟着安南的是那个丫头,名叫郗欢。
从前不是这个名字,但这个好像更像一个名字。
安南写字快,练字更快,一边写字一边还能跟太傅交流。
期间没有抬头,没有看出任何情绪。
就是她了。
安南总是这样。
不过也好,总归制止得了。
晨阳过来,霍长泽也没进来,知道唐安南在听课。
萧兰佐靠着门的身体站直,对晨阳行了礼。
晨阳瞬间觉得不好,问:“郡主怎么在他这?他怎么在这儿?”
这是个小院,不算是他的家,沈希冉不过是来这里教书的,萧兰佐是霍长泽叫过来的,他现在是锦衣卫。
“隆正青在刑狱还没判。”萧兰佐说,“锦衣卫暂充禁军,由总督大人监管。”
随后又看向里面,说:“他让我来看看安南。”
最近安南知道的太多了,怕她想不通钻牛角尖。
晨阳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觉得头皮发麻,略微点过头。
霍长泽倒是不介意:“沈希冉?沈太傅?他居然会教安南?他不是只教储君吗?”
萧兰佐:“……你看我像储君吗?”
“不像,所以你不配被他教。”
“……”
晨阳进门时见唐安南居然伏在桌上睡觉,这个位置刁钻,要不是他进来送汤,大概都不会看见。
郗欢不说话,唐安南昨夜没休息好,脑子里呜呜麻麻的,沈希冉说的也不快,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反倒是比清醒的时候学的更快。
沈希冉也是越说越困,真不愧是师徒。
郗欢接过汤,晨阳这才看见她,还有一直离唐安南老远的翡翠。
这个人不是灭了郡主一家的杀手么?郡主居然允许她这么坦然自若地在这看着自己学习。
不愧是郡主。
唐安南并未睡觉,而且在空间里找了点东西,是关于治伤的。
以至于让她发现,里面的一切都可以用,而且拿走的东西过段时间还能恢复原样。
这可不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她的别墅其实是违章建筑,以她为圆心周围的三四栋别墅拼接在一起,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起来,还挺大的。
旁边的一栋,里面有她的武器。
说实话,她不会什么武功,也不会技巧,上次那么容易踢倒锦衣卫,纯粹是因为她用了这身能力。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东西,在别墅后面。
她三两下过去,看见一个青铜鼎。
……青铜鼎?
这里怎么会有青铜鼎?
难道是……这个地方本来就有的吗?
她抚摸了一下这青铜鼎,她确定是最近才出现的。
青铜鼎……不怪她多想,之前沈太傅不是说,太后一直在找什么璇玑鼎吗?
如今出现在我手上,好像是有点意思。
上面的文字,不是什么怪异文字,就是甲骨文。
并且衍生出来的话——福泽万物。
这不过就是个祭祀用的青铜鼎,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东西能让她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容颜如童。
天气转凉,翡翠示意郗欢把郡主叫醒,冷,别生病了。
郗欢便上前轻唤:“郡主,郡主?”
唐安南还在看青铜鼎,疲惫地埋着脸,又睡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问:“怎么了呢?我不过是睡了会。”
“郡主,太冷了,别这个样子睡觉,会生病的。”
随后又看见晨阳不知所措的模样,说:“你来干嘛?不守着你家二公子,来我这看我睡觉?”
晨阳惶恐,说:“…郡主,我是来送汤的。”
送汤的也有罪吗?
神仙打架,凡人受罪。
“放下就走吧。我会喝的。”唐安南醒过来活动着肩臂,扭头一看沈太傅已经打瞌睡,跟周公讲课去了。
看着晨阳问,“二公子让你来的?”
“是,二公子有事进宫去,王爷让的。”晨阳说,“一早就收了信,沙丘互市昨夜让边沙骑兵给劫了。待会儿还要入宫详谈,范阁老召集了兵部、户部,咱们离北又要用兵了。”
又出事了。
一年到头不出点事,绝对没什么意思。
那照目前看来,离北王待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再次离开,想起来到了今日都还没有去见一面,进宫去看看吧,顺便处理一下要务,反正最后都是落到自己手里,有什么区别呢?
“安南……”
一听她要走,翡翠终是忍不住。
她一直都想跟她说说话,可是如今即便是待在他身边,自己也说不上一句话,反倒是会让他更加生气,倒不如不说。
可是他现在都要走了,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肯同自己说。当真是把人伤的太狠了,他没有杀了自己,已经算是情分了。
“……”
唐安南没说话,只能冷冷地看着她,不置一词。
“你的袍子,外面冷。”
郗欢把她手里一直拿着的袍子接过来,说:“有劳。”
而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