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范兴朝看着楚王哭哭啼啼地下来。
连忙去扶着,说:“太子殿下,你怎么下来了?陛下他……”
楚王连忙收视住自己的情绪,说:“皇兄怕是不行了。但还有事对唐安南说,还有一会儿……”
范兴朝想不到,陛下居然还有话对唐安南说。
“殿下,陛下怎么样了?”
范兴朝现在属实,最关心的还是陛下,毕竟,乱臣贼子还没有全部解决,所有人都在等陛下。
“……皇兄,撑着一口气……”
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唐安南进去,就是撑了一口气。
随后不久,唐安南掀开帘子。
望着马车下的一众人等又看了眼霍长泽,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说:“陛下……驾崩了……”
楚王顿时嚎啕起来。
唐安南闭上眼还能记得,死前青帝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还是自己拉开的。
那眉间的愤怒阴郁终于散去,就好像把一切后事都交代了,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青帝继位十几年来,真真正正的做了十几年的傀儡皇帝,没有在太后生前做过一次,决定所有的吃穿用度事情人选全都是由太后说了算。
大概这辈子最疯狂的举措便是暗通乌苏,拉拢离北,为楚王在这猎场之上铺出了一条看似平坦的帝王路。
返程的长队停下跟着哭声震天,大臣们乌压压的跪了下去。
范兴朝带头垂泪哽咽,喊了声“陛下”,便是青帝最后的尊荣。
庆都丧钟长鸣,举国恸哭。
随后又震惊不小,范兴朝看着诏书上面写着,唐安南实为明月公主之女,从即刻恢复郡主之位。
这令天下所有人都想不到,唐安南居然就是明月公主那个在大火里失踪的女儿。
似乎所有人都被这一遗诏震惊到,想着陛下是怎么瞒过所有人,把这郡主殿下救下来。
漫天过海,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把南希郡主救出来,还隐藏在唐府这么多年。
是否有假?
但上面的字迹还有盖的章,都足以证明这是陛下早就准备好的。
绝不可能有伪造。
十年前的时候,唐安南似乎已经离开庆都里吧。
于是所有人,在震惊之余,只能跪拜:“南希郡主!”
太后坐在榻上,喂着鹦鹉。
钟声久鸣。
斜影里的白发已经遮掩不住,眼角的细纹像是柜子上的裂痕。
钟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的心。
“青帝……你终究是回不来了。”
回到庆都,为了防止有人疑惑,楚王按照青帝生前的遗愿,立刻将南希郡主的诏书昭告天下,并赐了封地。
明月公主,也重新回到青云国百姓的耳中。
太后闻言,也只是笑笑。
他并不认为南希郡主能有什么威胁。脑子里就想着皇帝,有时候还是挺厉害的,十几年,瞒着她十几年把一个孩子藏起来这么久。
如今回来了还有了封号,且看你在这庆都能活多久。
回了庆都,因着青帝,霍长泽忙得脚不沾地,又因为南希郡主奔波了几次。
等到真正能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即便如此,他也是要洗澡的,臂膀上的擦伤已经结疤了,安南的药果然是有用的。
现在不能叫安南了,应该称呼南希郡主。
“安……南希郡主呢?”
晨阳说:“正在准备册封仪式,已经在郡主府里候着的,但是南希郡主说,如今先帝刚去,陛下又登基,实在不宜过于铺张,只需要简单行事就可了。”
“隆正青呢?”霍长泽又问。
晨阳略微抓了抓头,说:“隆正青啊,关押起来了,新帝登基之后便该要问斩了,二公子这人不还是你压着进去的吗?当时还被南希郡主踢了一脚呢!”
霍长泽搭着外衫,一本正经的说:“我忘了。不行吗?”
萧兰佐与惠波在面摊上用面。
吃到一半,惠波忽然抬眼。
萧兰佐回首,见霍长泽给老板抛了银子,说:“两碗面。”
唐安南顺势掀袍,坐在他边上。
惠波在这两位的目光里带着碗去了。
萧兰佐挑着面,说:“我吃饱了。”
“站住。”唐安南懒得抬眼,“吃完,别浪费,粮食来之不易。”
“见着我们就跑,这么着急干什么呀?你怕我们啊!”霍长泽接过筷子,笑道。
“怕吗?”萧兰佐实在说不出是怕还是不怕,慢吞吞的吃了最后一口,“南希郡主。”
唐安南:“……”
她默默的把筷子拿出来仔细的擦拭着,倒也没有回他的话。
“那日护驾的时候,你跑的挺快的,”唐安南的面来了,看了一下,让老板另外拿了一个碗来。
“这么好的升官机会,你怎么跑了哥哥。”
唐安南如今是南希郡主,萧兰佐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南希郡主的哥哥。
但仍旧是待罪之身,没有人敢正面的提这件事儿,只能暗地里偷摸摸的说。
“我并未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