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雨坡成帘。
唐安南飞速奔跑在雨夜当中,脚下已经被泥土抓挠着。
显得越来越沉重。
周围的人数实在不清,也不敢贸然使用,刚才那个拦住红雀的人,她也没来得及询问是谁,一味的奔跑,只想着快些逃离这里,似乎忘了那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很独特的味道,很熟悉就像是梨花。
可是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梨花呢?
忽然她意识到周围的人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就好像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她后边的那群人,后边是谁,后面不就只是楚王跟霍长泽吗?
看来得想办法。
草丛间,有人倒在一棵树旁,不用怀疑那个人就是世子妃。
“嫂嫂!”
没有回应。
一手抚摸在她的额头,温度很高,看来是发烧了,怀中的孩子倒是保护的挺好,只不过也沾了不少水,如今也是高烧不退,特别是嫂嫂的腿上中了箭,恐怕是要破伤风了。
小世子手上似乎被什么咬了。
这印子有点像……狗?
不太好,一个破伤风,一个狂犬病。
心下感觉周遭实在无人之后,心一横,捏着世子妃的手将她带入了空间。
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房间里温度开始回升。
身上的衣服也被它取下来烘干。
再看看她那受伤的右腿,这是被一只箭矢直接贯穿,但他来不及停下麻木的向前跑着,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想到那条河,里面的东西确实可以恢复她的伤,可是贸然使用,怕是会暴露。
而且又怕他们承受不住。
唐安南就取出自己的药品给他们用下,至少先把烧给退了。
小孩子吃不下药,便只能一点一点的给他喂母乳。
奈何她这里实在没有奶瓶之类的东西,只有之前饲养小白鼠的时候那种小针管。
好像是有个奶瓶的。
记得之前是有一只小猩猩,还是狒狒来着,留下来了几个。
储藏柜里果然还有几个奶瓶,拿出来消毒杀菌之后,将药混入水给他喂一下,霍普哭闹,江杜衡又醒不过来。
只能先等嫂嫂醒来才能给他喂母乳了,她这里实在是没有一种叫幼儿奶粉的东西啊。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确定嫂嫂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便将她和孩子放在这里,可孩子一放下他就开始哭,抱着就不哭了。
恼火。
草丛里簌簌的专注人影,萧兰佐看也不看,抬手刀刃飞至对方立即倒地,他眼里的杀意未退却,抵开了霍长泽的手,拽着他滑下斜坡。
石祺晚了片刻,到时只剩下两具尸体,他微微的翻看一看,摘掉了死人喉尖的刀刃,眯着眼:“这可不是霍二公子的东西,这些杀手又是怎么放起来的?难道他们不知道霍长泽是拴着离北的狗链子绝对不能死,这他/娘的不是共识吗?还有那个唐安南,如今还是离北的未婚妻,她若是在这里死了,那可就难说的很了!”
石祺站了起来,他将刀递给后边的人收起来,说:“霍长泽中了箭,跑不了,唐安南也在周围,记住!不仅霍长泽要活的,唐安南也必须要活着!”
坡下的霍长泽和萧兰佐趴在泥水里屏息静气。
此刻到处都是锦衣卫,还藏着不知名的杀手。
两个人想要逃遁,难于登天,可是突围更难,最致命的是:霍长泽的肩膀被箭擦伤已经开始发麻,再过半个时辰,这药性就会传遍全身,让他动也不能动。
唐安南去救世子妃了,如今也没有回来,声音确实小了起来,应该是找到人了。
可若是他们再不会合,就凭唐安南一个人是无法保护世子妃和她手中的小世子的。
石祺用脚拨开杂乱的草丛,见着凌乱的脚步,无声的抬起手指向坡下。
背后的锦衣卫鱼贯而出,猫着腰,缓步围进这凹陷的沟。
霍长泽紧绷了身体,听着那踩泥声逼了过来,刀柄就压在掌心,只要有人贸然跳下来,他就会立刻狼越而起,一刀了结了对方。
绣春刀已经放到坡边。
转过目光,却看见萧兰佐沉静的眼眸。
这时,林间忽然跃下数条人影与锦衣卫缠斗起来。
石祺拔刀相向,只见得飞刃一闪,接着锦衣卫倒地几人,对方猛顿时猛扑过来,士气大振。
上面一乱,萧兰佐便收回他所剩无几的刀片,不用多说,霍长泽已然纵身而起,攀着泥坡滚进了另一头的草丛。
“抓人!”石祺喝道。
锦衣卫拿着绣春刀,凌空回撤,霍长泽探臂挂上树干,倏地的翻了上去,底下的萧兰佐才到,背后的锦衣卫也到了。
霍长泽犹如猛虎下山刀,势如破竹的砍了下去,压的一众锦衣卫崎步后退,似乎没想到中了麻药的霍长泽,居然还能这么勇猛,难道麻药没有起作用或者是他没有中招吗?
石祺从后跃起,挥刀扫向来不及收刀的霍长泽。
霍长泽骤然埋头,接着石祺的刀口,砰的撞在刀鞘上。
萧兰佐抵着刀鞘,一脚踩在霍长泽的背部,整个身体被霍长泽强劲的抬身带起逼到石祺跟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