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泽提起楚王,扔到地上,由晨阳举着。
楚王滚了一身土,哀声说道:“延钰,延钰,你要干什么,别丢下我,你快带我走啊!”
“太子殿下!”唐安南将手中的弓弩递给晨阳,“树林里骑马太扎眼了,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围剿与暗杀,骑马如同活靶子,我们冒不得这个险,这是弓弩我交给晨阳,小巧方便,记得小心点!”
“我不走。”楚王现在战战兢兢的扯回手臂,他现在只有霍长泽和唐安南了,“只有你们能保护我了!”
霍长泽说:“啰嗦,打晕了,直接扛走!”
说罢,不等楚王回应,点头转马,二人直奔深处。
……
天空中闪电一晃,照的阴林鬼影成蝶,马蹄声,拔刀声,飞奔声层出不穷,却唯独没有人讲话的声音,暴雨欲来的滋味活动在暗夜里,霍长泽与唐安南不知跑了多久,相柳渐渐停了下来,唐安南忽然感到一阵危险,她显然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向他包围过来。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向我们包围他,要把我们瓮中捉鳖了!”
“有这个本事吗?”
周围忽然陷入死寂。
天空中扎下雨珠。一滴飞坠过霍长泽的眼前,在这无声的滴嗒里,黑暗中,像是慢慢爬出只庞然大物了,数不清的锦衣卫犹如密网,带着压抑的漆黑蔓延,向霍长泽与唐安南。
没有人下令。
雨水噼啪地向下掉,绣春刀的刀锋,削破水珠瞬间就到了霍长泽的脖颈旁。
唐安南顺势一躲后面那偷袭的人,竟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快,竟然与那霍长泽不相上下,二人似乎默契相动,互不干扰,互不拯救,自顾自的解决问题。
霍长泽扶手的同时,刀出鞘刀被砰的卡住。绣春刀的回收姿势接着。又一把将刀,嗯回鞘里,一声刺耳的哗啦声,绣春刀的刀锋,受损裂口连带的主人一起被踹了回去,跌倒在水里。
同时,唐安南指尖捏着绣春刀,眼神如同火舌一般盯着那偷袭的锦衣卫,他的绣春刀重量不小,却似乎没想到被唐安南轻手捏住,一时恍惚,犯了致命错误,唐安南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他的心脏,不知听见,肋骨断裂,刺入心脏,当场死亡。
随后又坐回马背上。扭头看着霍长泽。
呼吸声,雨打声。
在这犹如蒙眼的漆夜里,他们已经将耳朵用到了极致,方才中刀受伤的锦衣卫没有一个出声,那细密的脚步却萦绕在他们周围不远处,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包围。
此刻谁心急就会露出破绽。
霍长泽沉默的等待着,刀口半身的蹲姿。
唐安南却是笔直的坐在马背上,闭着眼睛洗簌的声音,让他察觉,并且观测着周围的人。
此刻,黑暗中的石祺这才意识到,孤狼真正的含义。
即便是没有唐安南在身边,他也能如同孤狼一般静候时机。
更别提现在这个唐安南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一个霍长泽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唐安南,更麻烦。
本来还打算让这个唐安南露出破绽,好让他们成功,奈何唐安南也是这样一个不急不躁,仿佛越是身临险境,越能冷静莫测的人。
那第一个死在他手里的锦衣卫,就是他今夜露出来的獠牙。
唐安南啊唐安南,你果然不如外面传闻那样,只是一个从小养在外面的女儿。
就凭你那空手接白刃的动作,足以证明你没那么简单。
石祺难得感受到了焦躁,这种焦躁元紫衣,不能杀了霍长泽的命令。
这般的虎狼,困住他,阻拦他,都远比杀了他更难办,因为近身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拿不住他,就会被他杀掉。
即便他来不及反应,她背后的唐安南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这两个人分明认识不过半年,可是这默契就像是训练了多年一样。
石祺闭着眼,在睁开时已是狠厉一片。
拔出自己的绣春刀,踏出一步下一刻,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暴起,披手砍向霍长泽的背部,倒是没有袭击唐安南。
唐安南稳立不动。
霍长泽回刀挡格,转身踹在石祺的腰腹,其余三方刀口其下,他一臂挡刀,左侧空隙被人识破,刀锋直劈向脸。
唐安南手中小刀一出。本是打算接住这刀,却反身一掌垫在马背上,抬脚一击踹在他的腹部,那刀锋晃斜了。
跟着她的腿肌撞在对方的脸上,将人带翻在地。
石祺紧随而来。
暴雨如注,没有嘶喊,只闻到生霍长泽的眉眼,被雨水洗刷得更为凶悍,他在这无休止境的重围里保持着它特有的敏锐,一次一次击退石祺带领的进攻在黑暗里,犹如在虎尾春冰上行走。
唐安南并未有所其他动作,除了帮他解决不可扭转的局势,还一并挡着其他人,她的控制能力越发加强,自然能够控制那些人的方向。
虽然有人察觉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在这暴雨如注的黑夜里,他们甚至没有想过有个人将他们的动作还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紧密的刀锋逐渐压的霍长泽无法喘息,大雨浇盖住了一些细节,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