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是尚书,府里只有一妻三妾实在不多,而且男丁只有一个,太少了点。如果这春露争气,能给唐家添个大胖小子,也不枉费今日劳师动众。
老太太的目光被春露收在眼里,她的心便又放下一些。可是又看见唐安南的眼神,吓得不敢动。
那眼神好像就像是看穿她心里想的事一样。
不可能!
唐安南怎么会知道,这唐慎当时是点心中的药物所致癫狂状态,并未有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说起来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事后她机灵,知道今日这事怕是不能随随便便善了。就大夫人那性子,若是没有老爷的庇佑,他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就以发簪划破小臂将血抹在衣裙上,而这划开的伤口也可以抵赖说是王氏打罚的。这流下来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可能让他们相信自己。
各人都有了安排,就只剩下还跪在中间的点心师傅,唐慎有气没处撒,此刻再看向二人不由得将满腔怒火全部转移过去。
“暗卫!”他暴吼一声,“杀!”只一声吩咐,就见空气中“嗖”地一道人影出现,一晃的工夫便又消失。
再看那人,竟是被直接割去头颅,一屋子女眷全都惊叫起来,虽然知道唐安南可能会不怕,可小钗和坠子还是下意识的护在她面前,“小姐,退后,血腥味。”
坠子知道唐安南最讨厌血腥味,所以就眼瞅着她眉头都要飞起来了。
但仍旧四姨娘,盯盯地看着那点心师傅的尸体,心底生出一股子快意。就像是面对仇人死了之后的那种快意。
唐慎一摆手,立即有下人进来将尸体抬走,另外有人处理地面,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刷洗干净。
屋内再看不出曾有血案发生,但斥鼻的血腥味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兮雅捂着嘴巴作呕,王氏盯着那块谁也不愿意踩上去的空地,心里一阵后怕,就好像通过这个人,看到了自己的未来面前,这个人显得那么的薄凉。
这是唐家人头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唐慎从来不曾让暗卫在人前露面,更不会让家人染指血腥。
只是今日在气头之上,只想着出一口气,到是顾不上这许多。
但他再想想,这样也好,不管是王氏这边也好还是唐安南那边也罢,也都算是一个震慑。
妻子难管,他那个二女儿,只怕更难管。这样的场面下下这种深闺长大的人可能还行,但是唐安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丫头,他可是从万人堆里爬出来的。
“安南。”事情处理完,唐慎觉得再不关心一下这个女儿就说不过去了,一回来就这么多人要害他他是这个女儿也不会再向着他。
问道:“你居住的地方为父会多加人手,闲杂人等,决计不可能再进去,你的所有衣食住行我都会亲自安排。”
唐安南心中冷笑,事情就因兮雅又被这样有头没尾地处理了,也得亏自己没有遇害,否则怕是没这么容易就这样搪塞过去。
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就刚才那个杀伐果断的状态,可见他这个父亲的野心是有多大。
当然,唐家不仁,她也不义,这样才好。免得以后做事还有半分顾虑。
要是想借用这种办法来监视他,大可不必。
她摇摇头:“父亲这件事情就不用了,而且点心那种东西就算送给我,我也不一定会吃太腻了,我吃不惯太甜的东西,而且我的东西都已经搬完了,望春那边那个宅子都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几日我就可以搬过去,不用这么大动干戈,而且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想必也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往我梨园塞东西了。”
说着眼神瞟到王氏,他吓得浑身一抖,实在是唐安南的眼神太过于可怕,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小,哪来的这么可怕的眼神呢?
“还是先看着吧,虽然你身边有这两高手,但也多个人,父亲也多一份放心。”
唐安南心道:“这怕是对他的多一种监视吧。想用这种方式来监视我吗?”
看来这个父亲已经在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身体虽然是他的女儿,可是这骨子里早就是换了另一个了。随后就是另外一些琐事算账算来算去。毕竟作为曾经的嫡女,他现在所应有的月俸可不能少。王氏的确不能再管着中馈的事情。
在这个地方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必须要将他们收在自己麾下。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想要出去就必须让这府里的一切都安生下来。
唐兮雅想做一国之后,她不管。
管你做谁的皇后都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你若安稳些我们都好过,你若是不安生,那我们都别想好过了。
唐慎实在受不了一群女人在这里算细帐,干脆手一挥,把事都推给老太太:“母亲,现在家里中馈是由您作主,这事儿您说怎么办吧。关于安南的那些事情,母亲多上上心。”
唐老太太点点头,盯着王氏一字一句地道:“我唐家向来唯皇命是从,绝不做有违圣命之事。女子自行打理经营嫁妆是我青云国祖制,王氏若再行干预,就别怪我唐家不留情面!从今日算起,两日内你需将三姨娘所有铺面悉数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