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安南回答,“让翠翠跟我走,总好过一辈子待在这里。”
翠翠爹虽是酒鬼,可也懂得,翠翠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翠翠爹:“那你带她走吧。”
“爹!我不走。”翠翠拒绝。
“听话。”
容嬷嬷也不知大小姐何意,可唐安南已经这么吩咐了,也只能照做。
可是人家压根不愿意,这倒是生离死别了:“大小姐,要不……算了?”
唐安南拒绝:“算了?怎么可能。”
唐安南将翠翠拉到一边,将锦衣男子给他的二十几两银子给她:“给你爹吧,有钱再寄回去。跟我走吧。”
翠翠知道,一辈子待在这里,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去庆都,说不定能多攒些银子,也能养得起爹爹了。
翠翠爹握着银子,倒是有种卖女儿的假象。
可是在村口目送翠翠他们离开后,却没瞧见,他手中后来带着两把断刃,锋利如光。
交代完毕后,唐安南和翠翠同他们离开。
唐安南闭目养神,若真是有婚约一事,恐怕也不会那么简单。既然作数,那又为何把她赶到这种地方来自生自灭。
只怕是庆都出了什么意外,急着要她这个未婚妻前去顶着呢?
往深了想……她拧拧眉心,只怕里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里面牵扯的利益居多,只怕是回去可就没这么平静的生活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有了倚仗,谁来都不怕(暂时)。
从西南最偏僻处到庆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她不太熟悉这青云国的地貌,地图也只依稀可辨。
即便如此,可东南西北总是记得的。
马车行了近五天距离,她大概就知道了。
手里的指南针分明告诉她,这几天,她们已经转了好几个弯了。
去往庆都明明是北方,她处的位置是西南,只要往北一直走,不出个把月必定到达,可是她怎么又绕回去了?
翠翠不太适应这样,一直躺在那车上歇息着,唐安南吩咐容嬷嬷给她扇扇风,她勉强是可以信任的。可是外面那个可就不是个可以放心的人了。
从见到自己那一刻开始,就丝毫没有为奴为婢的姿态,就好像是来接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手上的厚茧,跟她这种干活形成的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能说习武才会有的。
这是个练家子,之前又在他手上看到了纹身,不知是不是故意或者是觉得她不认识。
虽然不知道他是那个组织的,可是她眼睛还没瞎,那是鬼车鸟。
唐安南觉得有必要解决件事了:“嬷嬷,你跟翠翠呆在马车里,我出去透口气。”跟她打招呼后,出去跟车夫同排坐下来。
车夫也没想到她会出来。还跟自己坐在一起,微愣了一下,然后扯着不太自然的笑脸说道,“大……小姐。”
大概是她上头还有个姐姐,同为嫡女,也不知该怎么叫。只能跟着容嬷嬷叫了句大小姐。
“阿伯啊。这一路赶车辛苦了。”往后倚了倚,背靠车厢,手指捏着一根铁针,慢慢地在手里变化无常。
车夫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这都是老奴的本分。”车夫扯了扯缰绳,没注意唐安南眼里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