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盈很怕宗主,即便宗主对她没有坏心,还带有几分偏爱,她依旧怕宗主那火爆脾气。
打个不雅的比喻,她见宗主如同老鼠见了猫。
对于容娴敢当面怼宗主这事儿,宿盈心底佩服极了。
从此以后,容娴就是宿盈心中第二佩服的人。
第一位就是胥危楼大师兄,件上染上了一个沉重晦暗的墨点。
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到你这程度过分了吧?
你这么能说会道的,是靠说成道的吗!!
宿盈:“……”
听完小姑娘的理由,她泪流满面,只觉得自己离死亡就差那么一哆嗦。
她从来不知道容娴说的试试居然就逝世。
廖宗主脸皮抽搐着,几乎暴怒大喊:“那个外门弟子,立刻、马上将这两个家伙给我绑回宗门!!”
还想看龙狮?
想屁呢!
灵符啪一下失去力量砸在地上,宿盈不受控制的抖了下,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宿盈木着脸说:“我一向知道你能言善道,今日才发现副作用竟然这么大。”
容娴羞涩的说:“倒也不必太过夸奖我。”
宿盈回过神来,冷笑道:“夸你?做梦!”
她单方面跟崽崽势不两立一刻钟,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容娴再次架在了脖子上,如同放风的哈士奇般朝远处飞奔而去。
她这几天都注意到了,崽崽的弱点是怕高。
既然如此,就架起她多溜达几圈,以报被她坑的仇。
被迫感受着风吹裙子屁屁凉的容娴黑着脸揪着宿盈的耳朵,哇哇大叫:“放-我-下-去!”
宿盈就当那耳朵不是自己的,不就是揪耳朵吗,只要没扯下来,总不会比捅一刀更难受。
这一刻的她不再是以前宠崽崽的她了,而是升级了的她。
她绝不会心软的!
杜酌不紧不慢跟在二人身后,直到他们安分的回到天海宗,这才给胥危楼复命。
而此时,朝圣府,流光楼。
顾楼主正把玩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钟,钟身上是繁杂的符文,看上去恍如浮云,又像是日升月降,让人无法形容。
钟下方是青、黄、赤、白、黑五色汇聚一起,朝上蔓延,顶端却是血红色的,在通体黑色中格外显眼。
这钟无疑是精致的,甚至是令人心悸的。
顾楼主翻了翻刚传上来的隐秘玉简,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猛地将玉简扔到桌上,有气又笑的说:“那丫头竟然是天海宗那老东西的曾外孙女,苍茫山主的徒孙。”
再加上他流光楼未来的少主,域东上玄宗的卧底下线,域西不复盟琴师的心上人……
不数不知道,这一数还真让人吓一跳。
皮皮娴是有什么特殊的认亲技巧吗?
简直是全天下的关系户。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某人在域南圣音阁也有个好朋友。
无生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背后,疑惑的说:“小容姑娘给您传来讯息,就是为了向您炫耀她的多重身份?”
被腹黑的无生一提醒,顾楼主悚然回过神来,气急反笑:“她不仅仅是炫耀,还让我给她的烂摊子收尾呢。”
他随手一扬,桌上的玉简飞到了无生手上。玉简旁边还有三面小旗子安静的躺在一个黑匣子里,上面的气息严重污染到了顾楼主。
上玄宗的气息太明显了,那种靠近无尽冰海的冷肃让他这种待在温度适宜的内陆很不适应。
无生神识扫过玉简里的讯息后,嘴角抽动了下,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嘉元府四大家族两败俱伤的同时,又惹上了域南五宫的。”
他看了眼阵旗,默默道:“如今还得再加上域东上玄宗。”
好家伙,他无生自愧不如。
自从有了小少主,总感觉整个天下都闹腾了许多。
提及正事,顾楼主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双手交叠支撑着下颔,眼里似有无尽深意:“上玄宗那儿让秋堂主走一趟了,域南毒宫和傀儡宫的手伸得太长了。对了,妙舞是否快要回来了?”
无生算了算时间,无奈道:“还需几日,她去域西也不到七日。”哪怕经过传送阵,算上来回路程,还需三日。
顾楼主沉默了下,说:“我还以为都过去三个月了。”
不然容娴怎么就在有限的时间里搞出无限的事情的。
以前嘉元府的势力虽大半归附了流光楼,但几大家族共同辖制,流光楼也是有利可图的。
容娴去查叛徒时单纯查叛徒就完了,偏要将孙家连根拔起,顺手将剩下几个家族也算计了。
吕、王、何三家元气大伤,他不仅要派人去帮忙安排嘉元府的事情,防止嘉元府生乱,还得斟酌派去的人是否能堪当大任,与三大家族平起平坐甚至压他们一头。
倒逼上级加班也就罢了,他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