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医冷哼一声,懒得理会这装模作样的家伙,朝剑客道:“你跟我走,我看你那石屋颇为顺眼,给我来个一模一样的。”
剑客:“……好。”
二人结伴离开后,琴师靠在石壁上没有出声,半晌后才嘴角才扬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今日起,我这边被人盯着,藜芦那个身份得你自己布置剧情和细节了。”
他眸色深沉偏执,仿若爱入骨髓,又恨若毒火:“期待我们的重复,我的挚爱。”
徒步朝莽荒森林方向而去的藜芦露出一个悲天悯人的恬淡笑意,语调轻扬温柔:“阿音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此行会前往长生谷,那里有我们美好的回忆。”
疾医驻守莫空山以防琴师发疯误伤池鱼,剑客跟在琴师身边学习。剑客每日卯时报道,傍晚酉时离开,绝不会在琴师可能会发疯的时间段停留。
疾医却不行,琴师发疯时还得他看着,想尽一切办法让人清醒过来,并将发疯的时间缩短。
疾医摸摸身上的新鲜的伤口,他真是太难了,琴师也太疯了,受伤的总是他,真不想干了啊。
琴师抱着焦尾琴,看着疾医颇为碍眼,本来可有可无的发疯在疾医的监视下,成了必须要做的事情,不想干了啊。
“琴师。”疾医包扎好伤口,抬头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清醒过来,正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月亮。
他迟疑了下,问:“你在想什么?”
琴师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轻轻的温柔:“在想藜芦。”
疾医正准备说那不过是一种药材而已,有什么可想的。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那位藜芦就是琴师的心上人,也是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他沉默了下说:“……我听歌女提过,你觉得流光楼的那位小姑娘是藜芦姑娘的转世?”
琴师的嗓音不紧不慢,彬彬有礼,带着独特的温和磁性:“是的,小娴就是藜芦。”
疾医没有应声,以琴师的精神状态,说出来的话总是大打折扣的。
他试探的说:“万一不是呢?”
琴师坐在黑暗中,本来含笑的眼眸暗沉漠然,嘴角却上扬着,语气低沉。
“逗弄一位可怜的痴情琴师,可不是君子所为。”他歪着头笑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小娴若不是藜芦,我便不是我,而疾医先生你……”
察觉到危机的疾医出了一身白毛汗,疯狂说道:“容娴肯定是藜芦大夫,琴师你说的对。”
危机解除,疾医抹了把汗,还没缓过劲儿来,便听琴师说:“这可是疾医说的,若小娴不是藜芦,我会来找你要人的。”
疾医:“……要谁?”
“藜芦。”
“……若要不到呢?”疾医一脸痛苦的问。
琴师弯弯嘴角,笑容温柔,眼底却死寂无光:“要不到人也无妨,我会送你下去问她,她为何没有履行约定,陪我走遍天下。”
疾医:……
疾医猛地站起身,只想直冲进四方城城主府揪住花主衣领质问,盟主,你确定不是想要搞死我吗??
域北,涿州,朝圣府。
流光楼,玄清堂。
容娴小小的人儿与秋堂主面对面坐着,她悄悄看了眼秋堂主刚刚布置好的禁制,抬手一戳,禁制悄无声息崩溃,一道无形的波动迅速四散开来。
秋千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拂袖收拢力量,谁知泄露出去的余波依旧将房间搅和的乱糟糟。
秋千索:“……”小主子杀伤力有些大。
他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垂眸看向小姑娘。
容娴缩了缩脑袋:“我只是好奇嘛,谁让你将禁制布置的这么漂亮。”
甩锅比脑子运转速度还要快一步的溜出嘴巴。
对上秋堂主这张出尘的脸,容娴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低下头眼睛四处乱飘着,可看到房间的乱象,不由得僵了僵。
这余波倒是有些夸张啊,但问题不大,秋堂主这无欲无求的脸一看就不是会揍小孩儿的人。
她放心下来,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秋堂主也确实不是揍小孩儿的人,但他无比痴迷阵法。他眼神灼热地看了眼容娴,将人带到另一处整洁的房间。
他对阵法禁制一向喜爱非常,小主人能随手一点便破了他的禁制,实在让他见猎心喜。
秋堂主坐下后,当即便将之前的禁制重新完整的复刻了出来。禁制一层层套在一起,像一朵绽放的牡丹花,精致极了。
他目光落在容娴之前手贱戳的那个位置,一脸惊异,喃喃自语道:“竟然是这里,可禁制的薄弱处分明是相反的方向,为何点破这里禁制会破?”
“原理是何?需要输入多大的灵气才能激发阵法全部的力量,甚至是二倍三倍的力量……”
“若将此处弱势填平,禁制原本无法抹去的漏洞又会出现问题。”
秋千索死死盯着牡丹花样的禁制,口中呢喃不休,这副不研究出点东西便决不罢休的模样挺让人发憷的。
容娴微微弯了弯眉眼,她要不要加一把火呢?
想了想,她抬起手用灵气在半空中勾勒着图画。随着符文点点出现,房中灵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