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完店家夫妻后,琴师小心翼翼拿下背负的焦尾琴,微笑朝二人说道:“为表谢意,我愿为二位弹奏一曲。”
咚,咚。
咚,咚。
二更了。
“铮!”琴音响起。
端着烛火的老板娘手一松,烛火砸落在地熄灭了,客栈内立时一片黑暗。
姿态优雅的琴师跨过尸体,不紧不慢地走出客栈,消失在雨夜里。
第二人,有人上门发现店家尸体,因死因过于熟悉,神剑宗与流光楼迅速上门,却意外在客栈地窖找到四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原来这家店竟是黑店。
但神剑宗与流光楼却顾不得黑店不黑店,他们看见尸体上的伤痕,顿时心中一跳。
——那位断爱君又回来了。
这日,琴师正坐在酒楼用饭,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侧头看去,便见一位穿着精美红白相间的纱裙,带着面纱的女子一步步悠然走来。
即便看不清长相,可众人莫名觉得她很美很美,带着昙花般的清丽出尘。行走间娇娆昳丽,绰约多姿。
琴师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下方的女子像是察觉到有人看她,抬起了眼眸。
二人对视间,琴师举了举酒杯,笑容优雅华贵,带着浪子的多情与王侯的尊贵。
女子微微颔首,抬步走进酒楼。
不久后,雅间门被人敲响,隐隐还能听到周围有倒吸气的声音。
“公子,叨扰了。”房门被推开,一身清丽多姿的女子亭亭玉立站在门口。
琴师微笑转身,彬彬有礼道:“不请自来,阁下可真是失礼的客人呢。”
女子站在门口不曾动弹,不紧不慢说道:“我可没有进来,失礼又从何谈起。”
琴师放下酒杯,阔袖一挥,雅间房门重新被关上。
门口处,女子懊恼地揉了揉眉心,看来…暂时不想见她。
罢了,便让尊上好好玩玩吧。
女子转身离开,在众多男修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消失在酒楼外。
琴师喝完酒用完饭后,抱起保养得当的焦尾琴施施然离开酒楼。
他刚刚离开,流光楼的修士便查了过来。
“人呢?”为首的穿着黑袍的修士朝身侧吓得瑟瑟发抖的店小二问道。
小二一脸欲哭无泪,结结巴巴道:“他刚已结账离开。”
“去哪儿了?”修士神色危险的继续问道。
小二腿有些发软:“小的也不知情,他出去后便失去了踪影。”
修士脸色难看极了,他身侧的下属神色也不好看,咬牙切齿道:“又错过了。那家伙是属狗的吗?远远闻着味儿便跑了。”
修士冷脸:“闭嘴。”
他大步离开,决定将这不会说人话的家伙扔地远远的,省得糟心。
下属:“……?”
他一头雾水的问小二:“我说错啥了?”
小二不敢说,怕被打死。
下属一脸杀气:“说!”
小二闭着眼睛豁出去道:“狗闻着味找过来的东西,不就是那啥吗?您黑了自己顺带黑了上级,那位大人当然生气了。”
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不会说话的人,刚才那位离开的大人还真宽容大度没有直接打死这般货。
半晌后,他没察觉到半点声音,有些害怕的捏了捏手指。
他悄悄睁开眼睛,便见着面前这位一脸震惊委屈的模样,下一刻故作无事道:“这件事不许说出去,嘴闭紧,明白?”
小二心里一松,活下来了,他忙道:“小的明白,明白。”
流光楼的人离开后,苍茫山一位鹤发童颜的男人停在了酒楼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蓝色锦袍,举手投足间是常人没有的从容不迫,微笑中也透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仙气。
“看来是逃了,倒有些本事。”
他喃喃道:“罢了,也并非要抓他。只希望此行游历,能找到命中注定的徒儿。”
他抬步朝远处而去,周遭的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为他让开路,偏偏无一人发觉不对。
琴师在皖南府踩点杀人并与大势力躲猫猫时,容娴本尊平和又温馨的在万华府下忘情村生活。
虽同为一人,却互不牵扯,互不影响。
她蹲在屋前的小树苗旁,戳了戳只冒出一朵粉色花儿的桃树,问身边的人道:“大哥,只有一朵花,是不是只结一个桃子?”
谢然:“……”我他妈怎么知道!
谢然四人并未在忘情村种地,哪怕他们喜欢这平静的生活,潜意识里却从未有过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
特别是当初他们笑闹间提及的,那令人向往又羡慕的仙人。
时光很快走过两个春秋,在第三个春日来临时,走路拄着拐杖,有些颤巍巍的老村长挨家挨户的通知。
“有仙人上门收徒,十岁以下的孩子快来村口集合。”
谢然与苏白高兴地换上新衣裳准备出去,却被容娴给拦住了。
他疑惑的问:“小妹怎么了?”
容娴沉默片刻,慢吞吞道:“我知道大哥喜欢这件衣裳,洗得干干净净压箱底舍不得穿。但诚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