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带着三人落脚忘情村后,越来越有大家长的风范,将弟妹视为自己责任。
当他大半夜忽然惊醒却发现小妹不见时,那种恐慌让他至今心跳加速,恐惧不已。
容娴见他眉眼间的紧张焦虑,便知真吓到他了。看来之前那场拐卖,还是在他心中留下阴影了。
容娴心中百转千回,下一刻她就直言不讳道:“大哥就没想过,我不是丢了,而是去如厕了?”
谢然一懵,从心理阴影中拔出,原来还有另一个可能!
他震惊过后就埋怨道:“我说小妹,你个女孩家家的说话就不能稍微委婉点吗?”
他曾听有钱人家的大老爷和贵妇人说过,这叫更衣。
如厕什么的,也太不雅了。
谢然叹息,总觉得私心里将小妹培养成大户千金的可能没了。
容娴不但毫无歉意,反而像是倒打一耙般:“我跟大哥学的。”
谢然想起他似乎确实在小妹跟前这么说过,一时有些脸热。
他讪讪的想,确实是自己没做好表率啊。
“抱歉,小妹。是我误会你了。”谢然是个好孩子,知错便改。
容娴赞成的点头,宽宏大量道:“没事,大哥以后好好改便是。”
直到二人回到房中躺下,谢然都没回过神来。为何明明是他教训小妹,怎么结果却是他在反省道歉。
第二日,他们默契的没提昨夜发生的事。
谢然用过饭后,准备坐牛车前往镇上,抬头便看到小妹头上绑了一朵漂亮的簪花。
他差点被唾沫呛一口,他昨日才说给小妹买,今早小妹便戴在头上了,莫非他睡蒙了?
“小妹、你、你头上的花……”
容娴歪歪脑袋,假模假样道:“很好看吧。”
谢然愣愣点头:“好看。”
不对,不是好不好看啊。
他忙问道:“这簪花是哪儿来的?”
见他如此震惊,容娴神色不动,云淡风轻道:“白捡的。”
谢然:“……”你就敷衍我吧,这簪花一看就很精致,这样漂亮昂贵的东西,怎么会随便让你捡到。
容娴见他不言不语,误会了什么,沉吟起来:“若你想找失主给钱——”
“不不不,我没这么想。”谢然连连拒绝。吓得整个人都变色了。
他没钱,索性就信了小妹的胡扯吧。
一朵簪花而已,想来也不会有人用这个做局陷害小妹。
若真有失主上门……
谢然摸摸口袋,一脸艰难的想,还是得带苏白再去找找猎物攒些银钱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谢然前往镇上的行程依旧没有改变。
那朵簪花到底是别人的,他得给小妹重买一朵。冬日闲下来了,他见着三弟好几次拿着木棍练剑,得再给三弟带把剑。
那二弟也不能落下了,平日见二弟除了对厨房掌勺有些兴趣外,也没见对其他东西格外感兴趣,那就送个长命锁吧。
二弟到底是胆小了些,人也弱了点,只希望二弟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谢然掰着手指头算算家里卖猎物以及小妹编织的竹篮子卖的银钱后,感慨一声日子艰难。但一家人高高兴兴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苏白将饭菜做好后,他们四人围在一起用了饭,便各自分开去做自己的事。
谢然前往镇上买东西,苏白在厨房准备着午饭用的东西。
他无意间回头便见着三弟拿着木棍朝外走去,连忙追上来:“扶光,扶光。”
扶光停下来,转身疑惑问道:“二哥叫我有事?”
苏白笑眯眯问道:“你这准备去哪儿?”
扶光是个乖巧诚实的人设,他认真回道:“我要去山上转转,看有没有猎物。”
苏白:“……”才四岁多一点你就想一个人去打猎?我还真怕猎物没打着,转头你人就没了。
他轻咳一声,说:“我这会儿需要择菜,你来帮我。”
扶光迟疑着想拒绝。
苏白见此,笑容更灿烂,身后仿佛开满了黑百合:“三弟,来帮我择菜!”
扶光打了个激灵,连忙同意了。
蹲在鸡窝前的容娴揉揉眼睛,错觉吗?怎么觉得二哥越来越像个黑芝麻汤圆呢。
等谢然从镇上回来,将小妹的簪花、二弟的长命锁、三弟的剑分给了几人,面对他们一脸欢喜的模样,一股长兄如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可都是他的崽儿啊。
容娴看了看谢然,问:“大哥,你给自己买了东西吗?”
谢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凶恶的面具,大笑道:“这是我的门神面具,有了它帮我们镇宅,大家就能睡个好觉了。”
见几人都不吭声,谢然抬了抬下巴,哼道:“二弟,你说着面具如何?”
苏白面上的笑意没有半点勉强,很给面子的恭维道:“大哥看上的就是最好的。”
谢然满意极了,他目光又看向扶光:“三弟,你觉得呢?”
扶光抱着剑,硬着头皮道:“我、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
谢然稍稍有些不满,他将目光落在容娴身上,一脸深沉的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