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霍弋得到了安插在北面探听虚实的斥候所传回的军报后,他查阅后快速奔至大帐中向赵统汇报着: “如您所见,自前几日的曹军探子安然从我军封锁的外围防区穿梭回返狄道后,曹氏主力至今是杳无音信,依旧是按兵不动。” “并未有派遣部众南下来援龙桑城的举动。” 此一话吐落,霍弋面色间已然是浮现着顶礼膜拜的神色。 他没想到,自家将军竟然当真能推算敌将的论断。 这也太太太逆天了吧? “呵呵……” 闻言,赵统徐徐抬起头,面上神情不变,只是轻轻的微微一笑,“这不算什么。” “此番打赌,是不是算本将赢了?” “那煮好的酒,我小酌一口没问题吧?” 话毕,赵统盯凝着旁边的酒水,似乎是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般令人回味无穷,嘴里的口水都好似在翻滚般。 “哈哈……” 霍弋听罢,也不由是大笑了起来。 “原来一向足智多谋的将军您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啊!” “嘿嘿……” 赵统随是狡黠一笑,与此同时,霍弋脸上亦是渐渐生出些许狐疑,拱手问道:“但将军,弋还是有些不解?” “您为何觉得放任敌军探子自由穿梭两地间,敌军主力就会按兵不动,不率部进驻龙桑呢?” “其实吧,这很简单!” 赵统听罢,这一刻他终于是没有在有所隐瞒,而是如实解释着:“这无非就是心理上的博弈。” “博弈?” “对!” “虽然本将故布疑阵,又特意设计让费曜等众知晓白马,参狼羌欲攻伐白石,大夏的消息。” “此二地既是陇西郡北端连接金城郡的通道所在,纵然敌将知晓了我军的真正目标并非是此处,但他们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能是暂时的按兵不动,以观时变。” “而他们为何又要再度派遣探子回返呢?” 此言一出,赵统的语气就微微变幻成了疑问。 显然,这是在拷问了。 霍弋听罢,思量一番,方才是流露恍然大悟的面容,大声道:“原来这就是费曜的试探啊?” “他们或许并不知晓我军故布羌人北上突袭白石,大夏的疑阵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打算用刺探来试探。” “如果探子被我军所抓捕,那就说明,我军意在封锁陇西南部与狄道间的联系,那此举无疑是等于暴露了我方欲在南面谋划的事实,” “那样,敌军为了保险起见,定然会派遣部众来援,以此避免我军忽然有别的用意!” 话说到这,霍弋的头脑已经是完全理清了头绪,徐徐道:“若是曹军主力当真增援过来,那势必会给张将军突袭临桃的计划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若是放任探子通往二地,曹氏那面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我军的意图所在,他们稳妥起见,就会以静制动。” “这就相当于给张将军夺取临桃争取了时间,不知将军可否是这样的打算乎?” 一番洋洋洒洒的话语吐落。 赵统听罢,面上浮现着的笑容不由愈浓。 “绍先,不错呀!” 沉吟片刻,他先是予以赞扬,随后眼神中浮着的满满都是欣赏之色,说道:“本将就是这么打算的!” “将军说笑了,弋不过是久跟随您身边耳需目染下学到了不少,何况末将这也不过是后知后觉罢了,算不了什么。” 霍弋面上浮现谦逊之色道:“当时放任曹军探子自由出入二地,弋压根没想到这一层呢。” “还是将军思虑周到也!” 此话一出,赵统脸上的喜色愈发的灿烂起来。 试问,何人不愿意听别人吹捧自己呢? 这就叫说话的艺术啊! 霍弋既是夸耀了赵统的领导有方,又言语间吐落了自己优异的学习能力。 “这说话水平有东西啊,怪不得原史上即便其父早逝,也能在南中镇守多年。” 赵统暗自思忖道。 随着斥候将探听到的虚实回报过后,他遂也放下心来,目前看来,敌军应该只是有所猜测己方别有用图,但应该暂时还预料到临桃方面的守备。 那以张嶷的能力,乘虚突袭下,破关大概率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