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定神思考的时候,身后那面完整的墙壁上逐渐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并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没有了完整墙体的支撑,粉色的墙漆纷纷脱落,露出了丑陋的土灰色。
牧不晚感受到身后的动静,连忙翻滚到床后,将其当做掩体,防止裂墙中出现什么东西。可当完整的墙面显露在他面前时,他发现原来墙里嵌了一小块长方形的盒子,替换了原来的砖块,这样一来,墙体松动的原因就找到了。
牧不晚等了一会儿,见外面已经没了声音,墙体也没有倒塌的趋势,便连忙走到墙边,试图将小盒子给抠出来。然而小盒子与周围的砖块被水泥糊住,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弄出来,牧不晚在房间里寻了一圈,除了柔软的娃娃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间房没有出口,很有可能真正逃生的路就在墙后,或许我应该尝试将墙体推倒。’牧不晚心里暗自揣测,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又爬到床底检查了一番,除了一张布以外什么都没有。不过这布也算是意外之喜,正是丢失的晴天娃娃对应的那张。
布还在,可也只剩一张布了。牧不晚抚了抚布面,上面甚至连缝合痕迹都没有,只有星星点点发霉的迹象,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手里攥着布,他伸手推了下墙体,隐隐有松动的迹象,这让他心中大喜。为了缩短时间提高效率,他往回退了几步,紧接着猛地冲撞上去,原本以为不会很顺利,谁知道墙体居然直接塌了,让牧不晚来不及反应直接摔在了砖块上。
盒子卡在他的腰腹处,让他痛得眼皮控制不住地跳动。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站起来捡起小盒子,没想到被他的重量压得有些裂了。牧不晚双手捏住小盒子,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按,盒子应声而碎,里面的针线掉了出来。
‘居然是个针线盒?’牧不晚有些诧异,可脑海中似乎有些眉目了,或许这个走丢的娃娃不可能让他找到完整体,布匹、针线、填充物,只要找齐了原材料就可以自己缝制,或许是让颜绮来缝制。
仔细地用白布包裹住针线,他抬头望向刚刚拓展开来的新空间,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黢黑走廊。身后的星空灯无法照亮前方的路,可是躲在房间里永远找不到答案,牧不晚决定进入走廊,反正自己能夜视,走完这条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或许这条路上能找到晴天娃娃的填充物也说不定。
试探着往前走了几十米,他回身望了一眼,房间的消失在他意料之中,可漆黑的走廊变作走马灯一般的斑斓场景却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他一边走一边看,将颜绮短暂的童年尽收眼底。
女孩出生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她的母亲脸上涂抹着浓厚的烟熏妆,可劣质的化妆品并不能掩盖她的稚嫩。孩子对这个不良少女来说是个意外,所以她抱着襁褓中安静的女婴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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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孤儿院的门口,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了下就把孩子丢在了角落里,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她的脚步仓促而凌乱,却对这个孩子没有半点留念,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她大抵是没想过孩子会这么早落地的,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为她相看一家靠谱的孤儿院。电闪雷鸣中牧不晚看到颜绮发皱的脸舒展开来,应该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她粉雕玉琢的脸上是不谙世事的微笑,让房间外隔着玻璃窗“看货”的夫妇很是满意。他们将这个小小的婴儿放在精美的婴儿篮里带回了家,带进了那间牧不晚去过的粉色房间里。
颜绮显然不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她以为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姐姐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她常常站在镜子前面露出讨好的微笑,可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与姐姐并不是很像。
七岁这一年,一直被关在粉色公主房里的颜绮到了上学的年龄,可父母总是说再等等。父亲名下是当地极有名气的装潢公司,他看出了颜绮的聪慧,却并不想让她再精进一步,便随手将工厂打板出样的布册丢给她。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仅凭对布娃娃的观察就能够自己独立缝制出漂亮的娃娃,母亲接待医生前来房间里探望了她,将她缝制的六个晴天娃娃挂在窗前,可那天明明是个阴天。
母性使然,女人送走她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舍,毕竟是陪伴了好几年的孩子。她决定亲自将孩子送往医院,路过市中心红绿灯时,她发现颜绮一直盯着商场门口的熊玩偶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会动的巨型熊玩偶。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牧不晚眼前的光亮熄灭了,一身熊玩偶服摆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玩偶服套在身上,当把头套戴上时,胸口的面具开始发烫,他原本以为是凌绝再次联系上他了,可并没有声音出现,反而是身上原本合身的玩偶服逐渐紧缩,让他的呼吸窒住。
牧不晚剧烈地喘息,试图将玩偶服从身上扒下来,可是挣扎根本就是无效的,他能感觉到布料一寸寸融合在自己的皮肤里,自己即将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熊娃娃。这一刻,他突然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是颜绮的诡计,从一开始蜈蚣女将他强化成兽化状态,现在将野兽的皮肉罩在他的身上。
他发了疯一般用力撕扯自己的肌肤,疼痛感透过毛绒渗出来,又急又痛间他感觉自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