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高跟鞋声从上面传来,四人赶紧往下跑。望着前方漆黑的楼梯转角,牧不晚感觉自己小腿肚子微微打颤。
四人闭眼往前冲,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这层层叠叠的楼梯似乎没有尽头,头顶的高跟鞋声也在不知疲倦地追赶着。
“牧哥,咱们这是遭遇鬼打墙了?”凌绝喘着粗气,倚靠在扶手上问道。
“不知道,再往下走一层看看吧。”咬了咬牙,牧不晚决定再试试。
可事实证明,无论往下走多少层,他们都没能到达一楼,而一直追逐他们的高跟鞋,随着他们奔跑而奔跑,当他们停下时也一并停下,根本就摆脱不掉。
望着每层紧闭的大门和上锁的窗户,牧不晚只觉得空气在逐步变得稀薄,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出去的话,早晚要耗死在这里。
“既然向下走不通,不如我们向上走试试?”他几经沉吟,提出了这个十分冒险的建议。果然这话一出,其余三人都面露犹豫的神色,似乎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去直面楼上的鬼怪。
“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一个人上去看看吧。”牧不晚感觉自己呼吸慢慢变得困难,他不想再这里继续耽搁下去了,遂不再等他们表态,一咬牙转身直接往上冲,可耳畔的高跟鞋声也相对应地越来越近。
与向下绕不完的楼梯不同,向上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楼梯。牧不晚没有忽略这个问题,他干脆便走边数,看看到多少级台阶时能看到终点。在数到第200级台阶时,他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天台大门。径直走上去,刚好205级台阶,不知道预示着什么。
他趴在门窗上向外看,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是空无一人的场地,那么高跟鞋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怕自己看得不够仔细,他踮起脚尖将脸贴在窗户上仔细看了看,谁知窗口却突然出现了医生的身影。
他咧嘴狰狞地笑着,左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就这么隔着窗户和牧不晚对望。恰逢此时一阵风吹来,他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晃动了几下,引起了牧不晚的注意。眯眼定睛一瞧,牧不晚发现了束缚在他身上的细线。
‘或许顺着线能找到护士的藏身之地?’牧不晚心里这么想着,便行动了起来。可医生显然并不想暴露护士的踪迹,开始大力敲打门上的玻璃。随着他对痛感毫无知觉的敲打,窗户出现了些许裂缝,将他手上的皮肉扎得血肉模糊,也因此遮住了牧不晚的视线。
后退几步远离玻璃,牧不晚开始思考对策。下意识望了下来时的路,他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队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追上来,难道说自己通过楼梯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啪”地一声,天台大门左侧的窗户被击碎,只有上半身的医生拖着僵硬的身子将手伸向了门把上挂着的巨锁,轻轻一扯,那锁链便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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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一般断裂开来,大门被天台的风吹开,医生借着这股力往牧不晚的方向冲去。
似乎因为是傀儡之躯,所以在控制起来并不是十分轻松。牧不晚见此,直接将身体靠在墙壁上,任由不太灵活的医生直往楼梯下冲,而自己趁这个机会闪身至他的身后,向反方向的天台跑去。
饿虎扑食的医生发现自己被戏耍,气急败坏地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嘶吼,返身回来举起手上的手术刀就要往牧不晚后背砍去,可逆风状态下他并不好控制这具残缺的身体,以至于离牧不晚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竟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一踏入天台之中,牧不晚就发现耳畔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可他并不敢就此松懈,毕竟傀儡医生游走并不需要依靠双腿,空旷的场景之下更容易让他偷偷近身,若是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望着那抹气急败坏的白色身影到处张望寻找自己,牧不晚放轻脚步俯下身子,不断寻找掩体遮挡自己,试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然后再想办法绕回楼梯间往下走。
就在他将背贴在水箱上警惕地查看四周时,突然瞥见水箱底部中空处似乎放了一把砍刀。这把刀他并不陌生,正是那晚他以上帝视角看到保安使用的。估摸着这把刀或许在情急之下能成为自己防身的工具,牧不晚探下身子伸长胳膊就想去取。奈何试了几次都距离不够,看来只能将身子探进去才行。
深吸一口气牧不晚就行动了,好在自己长得并不魁梧,水箱之下的空间绰绰有余。握住砍刀露出一抹笑,牧不晚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表情,就听到头顶的水箱传来“嘭”地一声,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捶打箱壁。
“糟糕!”他暗道一声不好,就从水箱底看到不断逼近自己的白大褂,男人的速度极快,显然是因为许久没找到他愤怒到极致。
牧不晚匍匐在水箱底,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砍刀,头顶的水箱还在不停地传来敲击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医生没有弯腰检查,而是绕着水箱走了一圈,没有见到牧不晚让他很生气,竟发泄似的将手术刀直接扎在了水箱上,没想到这一举动真的将水箱扎出一个口子,涓涓细流顺着箱壁流下来,浸湿了牧不晚的衣衫。
“这下完了,身上全是水,即使等下能绕过医生的视线跑,可水滴的路径也会暴露我的踪迹,真是倒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