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庙宇中。
徘徊着凶狠的身影。
他们时而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时而将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某个方向张望。
这里虽说是庙,但里边供奉的却不是什么神仙。
此处虽然不曾立下牌匾,但在他们的圈子里名气堪比灵王朝的燕宁。
那位老道士是这座庙的主人。
因为他的修为、声望在这群人中间算得上是德高望重。
他们这群人哪里会管什么江湖义气,纯粹就是拳头大的才是硬道理。
而这座庙也已经沦为他们的据点数百年。
“啧啧。
那只肥羊现在不知道断没断气?
能被空爷盯上也算他们倒霉了,嘿嘿嘿。
穿着那么单薄的衣衫。
修为又那么低。
身上肯定是穿了昂贵的软甲法器。
还有那只手上戴着的,是储物戒吧?
那玩意可是稀缺货。
也难怪会被空爷看上了啊。”
其中有一个尖耳猴腮的小个子压低了声音,笑得有些放浪。
他腰间别着一根断了口子的银勾,上边锈迹斑斑,似乎是某种古物。
“咱们空爷的手段你还想怀疑?
怕是嫌命长了吧。
知道过去空爷的事迹不?
就连燕宁那边的几位听了他的名号都要让着三分。
也就是现在空爷淡泊名利。
要不然哪里还有燕宁那几个人的事情?
那小子修为看上去也不过是练气而已。
我打赌,他在咱们空爷手底下绝对走不出一招——”
这般话音刚落。
就听得一阵急促迅捷的爆炸声。
刹那间,地动山摇。
天穹的颜色仿佛都有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突兀地变得暗淡了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散开’。
那些来得及走脱的人纷纷跑到一旁。
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近的一堵墙直接崩裂开来,顺着碎屑、抛飞的砖瓦,以及强劲的气浪被掀飞到了一旁。
他们看得分明。
一道身影穿透了墙面,直接撞到了院子另一端的墙上,直接砌了进去。
有修士站在墙头,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庙宇里的墙壁被连续打穿了七堵。
无一例外地崩塌了近乎大半。
而在那股巨力的源头。
仍然散逸着的烟尘齑粉中,依稀可见站着一道身影。
就在某些人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又听见某个人的惊呼声。
“空爷!
空爷您怎么了空爷!”
原来是那道被砌进墙壁里的人动弹了一下。
从高墙上剥离下来,直接瘫软倒在了地上。
虽然他一身鲜血淋漓。
脸朝下根本看不见容貌。
但他身上穿着的衣袍却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那赫然是老道士身上穿着的衣服。
那位空爷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别人穿吗?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空爷败了?”
“怎么可能,空爷的修为几何!
当年那位监天司司幽率领那么多修士围剿空爷,空爷都没有受一点伤。
这区区毛头小子难不成还想扮猪吃老虎?
放屁!”
当即有人扯开了嗓子。
腆着笑脸来到倒地的老道士身旁,抬手就要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但就在这一瞬间。
远远地能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老道长虽然败了,但身上并没有多少致命伤。
此时出手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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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到老道士受到看上去如此惨烈的伤势,把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了这里。
几乎都要忘记造成这一幕的源头。
不。
这或许是他们刻意去忘记的。
毕竟他们原本就是这种人。
“盯着眼前的利益固然是一件好事。
但究竟是谁进了谁的嘴里。
你们当真是一点都不考虑吗?
若我是你们的话,就不会选择现在动手。
要等到今晚老道士修养身体的时候动手,成功率会大很多。
道长。
你该起来了。
不是说要给我们准备午膳吗?”
少年自飞扬的烟尘中走出。
仍旧是被送进去时候的打扮。
一身干净的白衫、怀里抱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妖族幼崽。
眉宇间若有若无地带着一丝病态。
就像是某个大户人家家里边,被压榨得一点不剩的公子哥。
但在他出现的当间,却令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种立刻离开这里的念头。
因为此事少年正立在半空